第11章 回憶殺(第2/3頁)

他徹夜失眠,只有酒精與煙才能緩解,在商場中,容修是從不屑於掩飾自己不會喝酒抽煙的事實。相反,這些男士惡習還會幫他抵擋一些爛桃花,讓那些女人避他如蛇蠍。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最醜陋的一面,就這樣展示給了繁夏。

為什麽會被她看到?為什麽偏偏是她?容修狼狽的低下頭,刻意的掩飾被戳破,他只覺得無地自容,這樣的他還怎麽和溫瀾生比?

當繁夏看見他煙灰缸裏成堆的煙頭,一定是嫌棄又厭惡吧?他不敢想象,繁夏當時是怎樣忍著心裏這股惡心,倒掉這些惡心的東西,再把它清理幹凈。

當時她心裏一定在想,幸好她要娶的人是溫瀾生而不是他吧。

至少溫瀾生既不抽煙也不喝酒,那才是繁夏會喜歡的傳統男性,而不是想他這樣,浸-淫商場拋頭露面的男人。

容修失魂落魄的癱軟在沙發上,鮮紅到滲人的血從口中溢出。

“你說說你,我晚上通宵,那是因為我白天補覺。你呢?白天上班,晚上不是應酬就是加班,現在都兩點多了,還來我這裏喝酒,你不要命啦?”陳玉澤擦拭著酒杯,打趣中帶著一點擔憂。

“來杯伏特加。”容修沒有理會陳玉澤的話。

“瘋了嗎你?這麽烈的酒,喝了你明天就不用上班了知不知道?”

“知道。”容修垂著眸,淡淡的語氣裏是化不開的寂寥。

“真是奇了怪了,你以前可是恨不得一天24小時當48小時來用的人,上位三年,三年無休,竟然也會有不想上班的一天?”陳玉澤做到容修身邊,問道:“到底怎麽了?”

容修沒說話,指尖點著吧台:“把酒拿來。”

陳玉澤眼珠子一轉,笑道:“莫不是又想把自己灌醉,然後讓繁夏小姐來接你?”

“別提她的名字。”容修緊緊攥著手,現在他只要一想到繁夏,便覺得靈魂深處都是肮臟的低賤的,處處配不上她。

陳玉澤瞪大了眼睛,驚喜道:“難道你今天買醉就是因為她?你們吵架了?還是你終於清醒了,知道自己不應該肖想一位有夫之婦,上趕著做小三兒了?”

容修擡起眼,狠狠剜了他一刀。

陳玉澤聳了聳肩:“原來你還是沒放棄啊,不是,我就不明白了,那位繁夏小姐到底有什麽好?值得你這麽迷戀?”

容修眸光低落,半晌才低聲道:“因為只有她站在我身邊。”

七年前,他上大二,高中畢業填報志願時,因為放棄了光華男子學院而選擇了帝都大學,所以跟父親鬧掰,入學時,他就沒有公開自己是山海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同學都只當他是一個家境一般的普通男生。

入學後,因為興趣加入了學校書法社,繁夏小他一屆進來。

原本他們之間相安無事,並不算太熟,只知道她是個很受男生歡迎的帝大女神級人物。

真正有交集的時候,是在第二年開春。

因為外形出色,即使他天生冷淡甚少與人交流,但還是經常收到女生的表白,每一次他都直接拒絕,一些人知難而退,但也有極少數的人如同聽不懂他的話一樣,一直糾纏著他。

其中有一個人更是如同口香糖,甩都甩不掉,自我感動式的送他各種東西,拒絕後就轉送給他的同學,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追求他。

容修本不想跟這種人起爭執,但誰知對方變本加厲。

竟然在學校裏點起心形蠟燭,鋪滿玫瑰,眾目睽睽之下道德綁架式跟他告白。

容修忍無可忍,當著眾人的面,讓對方不要再騷擾他,隨後揚長而去。

本以為終於可以拜托糾纏,誰知第二天,學校的表白墻上全是關於他‘心腸太狠’‘不知道給女人面子’‘不喜歡人家還要吊著人家’的陰陽帖,以及同情那名女生‘老實人’的帖子。

容修本不予理會,想著互聯網沒有記憶,很快就會過去。

但隨之而來是更加變本加厲的謠言,就連書法社經常與他相處的學弟學長都暗暗嘲諷他。

“真不知道容修那副高冷的樣子做給誰看,他是不是覺得自己有個高嶺之花的稱號很了不起啊,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給鏡學姐好大的難堪呀。”

“雖然說誰都有追求別人的權利,也都有拒絕的權利,可是他說話也太難聽了吧,不知道委婉一點嗎?態度這麽強硬,哪像個男人!”

“就是呀,真不知道他在驕傲什麽!做男人就應該溫順一些。”

容修躲在墻後,冷冷的聽著,正準備離開,他看見繁夏坐在最角落,手執湖筆,薄背纖挺,脖頸白皙修長,柔順的黑發瀑布般從肩頭垂落,春日薄光灑在她身上光暈淡淡聖潔清白,她說:“無論男女,做人都應有些鋒芒。”

“繁夏,你的意思是,容修當著那麽多人的面不給鏡學姐面子,也是合理的了?做人都應該將心比心,他明知道當眾拒絕別人有多難堪,卻還是那樣做了。他明明可以先假裝答應,然後等人群退了之後,再跟鏡學姐解釋然後分開的。”成員與她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