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第3/5頁)

唐詩呼了一口新鮮空氣,好奇地四處打量,難得出來一次,可不得好好看看。

廣全跟在天衡帝身後,摸不清他的想法。皇上今日突然要出宮就已經是很奇怪了,還帶著娘娘們,他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出什麽亂子,現在只希望皇上能夠早點回宮。

但天衡帝顯然沒這個意思。

他帶著幾人進了前面的一家茶坊。

茶坊裏人聲鼎沸,說書先生拿著一卷書,坐在椅子上,說的那個唾沫飛濺,等說到高潮處,茶友們很是捧場,拍手叫好。

一行人自然去的是二樓的雅間。

落座後,唐詩就被下面說書人的故事吸引走了。今天說書人講的是諸葛亮揮淚斬馬謖,此時正講到馬謖行刑前上書諸葛亮。

“丞相待我親如子,我待丞相敬如父。此次我違背……”

說書先生的節奏非常好,抑揚頓挫的,惹得不少感性的觀眾都開始抹眼淚了。

唐詩第一次看這種現場版,聽得津津有味。

淑妃幾人要稍微矜持一點,可眼珠子還是眨也不眨地盯著下方。畢竟這樣熱鬧、接地氣又有意思的說書場面,她們一輩子也看不了幾回,錯過一回就少一回。

幾人的心思都被下面的說書人勾走了,連天衡帝什麽時候出的包間都不知道。

天衡帝出了雅間徑自去了茶坊的茅房。

二樓雅間的茅房很豪華,還熏了香。

可到底是茅房,不管怎麽遮掩,總還是有點味道。尤其是這地方又不是很大,一個二十多歲長相平平的青年擠進來後不禁皺了皺鼻子,關門上道:“皇上,怎麽喚我在這見面?我在隔壁包了個雅間。”

面對他,天衡帝臉上竟露出了幾分輕松的笑意,連語氣都和緩了許多:“這裏無人窺探。”

青年無語:“雅間外頭也照樣有人盯著啊,誰能偷窺?”

天衡帝沒解釋。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發現宿主和瓜瓜還是比較守規矩的,茅房床榻上這些地方,他們不會窺視。

想要避開他們的眼睛。

這地方天衡帝呆著也不舒服,直接切入正題:“派人盯著福寧行宮,但凡有人去給傅氏報信,一律殺了,處理幹凈。心柔公主那邊,給她弄個自然點的死法。”

“麻煩!”青年抱怨,“這麽早動手還得清理尾巴。”

死個心柔公主不算什麽,但太後那邊對皇帝的忌憚和不滿肯定會加深。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讓心柔公主多作死一段時間,多造點孽,到時候誰也救不了她,還能拖傅家下水。

今天分明就是個極好的機會,只是不知皇帝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提前對心柔公主動了手。

天衡帝沒有解釋的意思:“派人盯緊姚遠。”

姚遠是征南大將軍,駐守在大雍與東越國交界的啟州要地。

他是平民出身,後被傅家五姑娘也就是傅國公最小的嫡妹看上,不顧家裏阻攔,要死要活非要嫁給他。

傅家很寵這位五姑娘,最後只得同意。

姚遠雖出身普通,但卻是天生的將才,又有傅家的扶持,在軍中混得如魚得水,連續三次帶兵打敗東越國的進攻,收回了兩座曾被東越國占領的城池,戰功赫赫,深受先帝寵信,被封為征南大將軍。

他目前掌握著駐紮在啟州的十萬大軍。

這也是傅太後傅氏一黨最大的依仗。

他也是最讓天衡帝忌憚的傅氏黨羽。

姚遠在啟州經營二十年,軍中上下鐵板一塊,都是他的嫡系親信。天衡帝也不敢輕易動他,不然他一舉反旗投效了東越,南邊必然大亂。

尤其是東越對大雍一直賊心不死,屢次進犯大雍邊境,現又派探子入境作亂,試圖擴散鼠疫,引得大雍內亂,好趁虛而入。

這種情況下,天衡帝但凡是有一點針對姚遠的意思,都是將對方推到東越。

可雙方立場天然對立,注定了要為敵。

青年明白天衡帝的顧慮:“一直派人盯著呢。姚遠狡猾得很,去年先帝駕崩,他都借口東越陳兵,恐有戰事,不肯回來。”

這讓朝廷想削他的軍權都不好動手。

提起這個青年就來氣,翻了個白眼:“你老子可真是給你留了個爛攤子。對了,錢不夠用了,你別指望我幹了白工,還自掏腰包給你養這麽多人。”

“有沒有興趣盜先帝的陵寢?他陪葬了幾萬兩黃金,還有無數白銀珠寶金銀器。”天衡帝輕描淡寫地問道。

青年眼睛陡然發亮:“你說真的?”

天衡帝拍了拍他的肩:“回頭讓人將圖紙和幸存的工匠給你。”

青年瞠目結舌地看著他,這是什麽好大兒,竟主動給人指路挖自己老子的墳。要先帝有靈,今晚該找他好好談談了。

天衡帝沒搭理他詫異的眼神,轉身正要出去,卻被青年一把拉住:“對了,遊灝明怎麽樣?能不能收歸己用?他當年可是名滿京城,才名遠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