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第3/5頁)

曹勝臉上都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這都什麽人啊,他是要利用“不孝”這頂帽子將他拉下來呢,還是不拉下來呢?真是讓人難以抉擇。

天衡帝眼底也浮現出幾分興味,這個郭羽興有點意思。

郭羽興老底都被掀了,苦著一張臉欲哭無淚。

本以為就該到頭了,誰知唐詩又絮絮叨叨地八了起來。

【哎,不過相較於郭羽興這種不損人的官迷做派,那個主考官的行為就很一言難盡了。】

【遇上他的考生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曹勝立馬來了精神,這一聽就有瓜啊。要是郭羽興跟主考官幹了不法的事,別怪他落井下石。他雙目炯炯有神,豎耳傾聽。

【每次閱卷,但凡考卷中出現他祖宗的名諱表字,他都要站起來正衣冠行大禮,以示對先人的尊重和孝道。】

【這就算了,畢竟是個人行為,雖然奇怪了點但也沒妨礙到他人。】

【但行了禮他就把考卷放到一邊,直接淘汰了。】

【考生們心裏肯定日了狗。十年寒窗苦讀,就因為考卷上有個跟主考官某個祖宗名諱相同的字就被淘汰,還有沒有天理了?】

【後來考生們沒轍,但凡是他擔任主考官,立馬將他父親祖父曾祖父高祖父天祖父……往前數十幾輩的名諱表字打聽得清清楚楚,背得滾瓜爛熟,就怕犯了他的忌諱。】

【皇帝都沒他這麽霸道吧。】

皇室還真沒有這麽誇張,頂多是避諱從開國起歷代皇帝的名諱。算下來,很多王朝都沒能傳承十幾代,當然也不用往上避諱那麽遠了。

曹勝是秘書監,主管書籍資料,是個愛書愛才之人。

聽到這事,氣得臉都綠了。

既能做主考官,必定也是一步一步考中進士入朝為官的,當深知考生讀書之艱辛才對,豈能因為一己之私就做出這等毀人前程的事。

太荒謬了。

天衡帝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這種以個人喜好避諱來斷他人前途的行為,著實可恨。朝廷欽點他做主考官是為朝廷選拔人才,而不是為了滿足他的一己私欲。

郭羽興捂臉。

完了,皇上肯定要追究了,座師這官怕是要做到頭了。不過福星姑奶奶有句話說得對,他現在肯定要站在座師對立面,座師這個關頭因“孝”出事,於他有利。

他都想好一會兒出了宮該從哪裏開始行動了。

到底是顧忌宿主和瓜瓜在這,天衡帝沒有立即追究,只是板著臉想打發二人,就在此時,太監來傳洪國公進宮求見。

天衡帝心情不大好,板著臉說:“讓他進來。”

偏殿唐詩一聽洪國公這個樂子人來了,立即停止了八卦,看起了現場直播。

洪國公一臉喜色,進門就先給天衡帝行了禮,然後捧著一只粗糙的青花瓷瓶舉在頭頂。

“皇上聖明,微臣已經找回了祖傳的藏寶圖,今日微臣特意進宮,進獻給皇上。”

唐詩一聽藏寶圖就激動了。

【好想去南海挖寶,要是能挖個南海一號出來就發了。】

【誒,洪國公不是老早就把這傳家寶找回來了嗎?怎麽今日突然跑進宮獻給皇帝。】

【哦,他那個擅長開鎖的大孫子回來了啊。朝廷這次做得很不錯嘛,東城已經逐步解封了,估計過完年,鼠疫這事就算過去了。】

洪國公聽到這些話急了,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進宮邀功,怎麽能都還沒表現,什麽都讓福星姑奶奶說了呢。

而且福星姑奶奶這口吻哪能表現出他對朝廷的忠心啊。

洪國公連忙說道:“皇上,微臣還有一個請求。”

天衡帝已經猜到了洪國公進宮這一趟絕不止獻藏寶圖這麽簡單。

他輕輕點了一下頭道:“說吧。”

洪國公樂顛顛地說:“皇上,俺那大孫子不才,有一手開鎖的好技能,微臣腆著老臉為他請求一個隨船隊出發去打撈沉船的活,還請皇上恩準。”

洪國公這算盤打得精。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尤其是賭癮這種東西,最難戒掉了。

要把那臭小子留在京城,時日一長,又不知他要整出什麽幺蛾子來,索性給他弄個差事,找點事做,等找到了沉船,還能蹭點功勞。

回頭洪家有獻寶、找寶之功,皇上焉能不賞賜,說不定他們家的爵位又能保兩代,延續幾十年的富貴了。

但唐詩不看好,她想起海上賭博郵輪、公海賭博娛樂遊,因為沒了法律的制約,更加的肆無忌憚。

而且古代的船只運行速度遠不如現代,時間漫長,船上的娛樂活動也很少,幾近於無,這樣的枯燥乏味的生活,船員們本來就有賭博的惡習。洪國公孫子想去船上戒賭無疑是癡人說夢話。

【洪國公的孫子最後別把一艘船都搞成了賭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