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3頁)
善善沒參與,她拉著石頭躲到一邊,緊張地去看他後背上的傷勢。
“石頭哥哥,你沒事吧?”善善小心翼翼地扒開破掉的布料,只見傷口高高腫起,血跡將周圍的布料浸濕,她從未見過這麽嚴重的傷,一時也嚇呆住,軟綿綿的聲音發顫:“石頭哥哥,你別死,我馬上就去找大夫,他們一定可以把你救回來的……嗚嗚……”
“……”石頭小聲道:“我沒事。”
“可是……”
“一點小傷。”石頭:“上了藥就好了。”
“真的嗎?”
“我不騙你。”
善善吸吸鼻子,小手胡亂抹了一把眼淚,低頭掏錢袋:“我馬上帶你去找大夫。”
學堂門口生出的鬧劇,還有一群嗓門大過鑼鼓的孩童叫叫嚷嚷,很快便有夫子聞訊趕來,在門口一群人全被趕去了學監那。
善善早就顧不上其它了,她急急忙忙先拉著石頭去找了學堂裏的大夫,親眼盯著大夫給石頭手掌後背上了藥,又仔仔細細包紮好,再與大夫確認,聽大夫保證說沒有性命之憂,只要記得換藥就好,這才放下了心。
然後她去找學監。
當事人沒來,事情也不好決斷,本就一群人又在學監處吵作一團,惹得學監頭大不已。
善善再見學監,半點也不慌了。
那邊高源還在叫囂著自己的國公爺爺,她聽在耳朵裏,站到學監面前,挺直了腰板,小揪揪昂得高高的,不服氣地問:“太子哥哥在嗎?賀先生在嗎?”
她在學堂裏也是有人撐腰的!
學監板著臉道:“太子殿下與賀夫子都告假半月。”
善善:“……”
肉眼可見的,她挺直的腰板慢騰騰軟了下來,小揪揪好像也短了一截。
善善緩緩眨了眨眼,左右瞧瞧,那邊高源還在大放厥詞,再開口,她連聲音都軟了些許:“那……那您能喊皇上來嗎?”
學監:“……”
學生之間一點摩擦,如何能驚動皇上?
雖然其他人都不在,但文嘉和在。她對騎馬並不感興趣,中午也沒有來湊熱鬧,但聽說出了事,就立刻趕了過來。
“善善,別怕。”文嘉和小聲說:“太子哥哥最近被皇上派去戶部學習,不在學堂裏。但我已經喊人去告知他,若是有事,他很快會回來的。”
善善牽著她的手,總算安了一半的心。
在場的所有小孩兒都涉及了這場鬥毆,此時一個也沒走,紛紛站到了善善的身後,拍著胸脯對她道:“溫善,你別怕,有我們給你撐腰呢!”
“沒錯,如果夫子們罰你,我就幫你一起擔了。”
“我們會像夫子解釋清楚的,是那個人先欺負的你!”
眾人你一句我一言,一聲高過一聲,比豬圈還要吵鬧。
學監聽得頭疼:“都別吵了!此事不關溫善的事。”
所有孩童齊齊停下,圓溜溜的眼睛齊刷刷看過去。善善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連高源也變了臉色:“張學監,話可不能亂說。”他被一群孩童壓著痛毆,此時鼻青臉腫,模樣實在狼狽。
但在善善來之前,學監早就從眾人亂七八糟的話裏了解了來龍去脈。
此事於溫善來說完全是無妄之災,是高源先要強行騎她的馬,便是後來爭執,她也沒動過手,反而是拓跋受了傷。後來一群人打作一團,她和拓拔珩兩人更是躲得遠遠的,一腳都沒摻和。
學監板著臉,將地上這群小蘿蔔頭一一教訓過:“……倒是你們,學堂裏三令五申不能打架,你們倒好,將夫子平日裏的話記到了狗肚子裏,與同窗打架不說,竟還會以多欺少,你們……”他看著這群學生身量短短,年紀小小,眼皮跳了跳,後面的話說不下去了。
再說高源:“若說起來,此事也是你動手打人在先,拓拔珩先被你打傷,才有這些學生為同學出頭,只是下手過重。你們兩方皆有錯處,便按學堂規矩,各罰一半。”
眾孩童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反對,乖乖認了下來。
但高源如何能答應。
他本就橫行霸道慣了,從未吃過苦頭,這會兒被打了一頓,只等著這些人被教訓,哪裏想到處罰還會落到自己身上。他惡狠狠道:“張學監,你知道我爺爺是誰吧?”
張學監當然知道。
京城有不少功勛爵,青松學堂裏更是一抓一大把。但爵位也分高低,權勢也分大小。如忠勇伯之流,在朝中未擔要職,雖有個伯爵名頭,卻還要處處賣人面子。
高家就不同了。
高家世代顯赫,如今家中男丁也皆在朝中身處要職,更甚是,高老夫人還是當今太後娘娘的表妹,可謂是風頭無兩,因此也養出了高源囂張跋扈的性子,平日裏沒有少欺負同窗。
若換做往常,張學監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