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4頁)
楚弗唯嘀咕:“但我都逛過好幾圈了。”
韓致遠:“你對掏錢的人就是這個態度?”
“切。”
楚弗唯不情不願地戴上眼鏡,只得陪同韓致遠再溜達一圈。
程皓然在旁看著,驚訝於楚弗唯不耐煩的態度,她過去提及發小總是不屑一顧,好像有絮叨不完的怨恨,但親眼目睹雙方的互動,卻品出似有若無的親昵。
他們深知彼此不會翻臉,才敢面露煩躁、肆意妄為,不必擔憂一刀兩斷,自然不怕暴露本我。
或許,她和他沒結婚,也會牢不可分。
程皓然目送兩人離去,很難描述心裏的滋味。
展區內,韓致遠體驗一遍設備,倒是提了些合理建議,能夠應用到“古韻境遷”方案裏。兩人摘下設備,在角落裏休息,又閑聊兩三句。
“行行行,你最牛。”楚弗唯偷偷地記住,面上卻翻了個白眼,“這麽厲害還找專業人士幹嘛,就靠你獨自扛起整個部門唄。”
“我找他過來,也是為他好。”
韓致遠眸色漆黑,低聲道:“畢竟人總是心存幻想不信邪,只有不留余地地確認事實,才有可能徹底放下。”
他敢讓程皓然來,就是要對方死心。
別以為他沒看見,程皓然拿設備時黯然神傷,將斬釘截鐵的結果擺出來,才能幹脆利落地斷掉念想。
“又是什麽資本家騙術?”
楚弗唯譏諷:“別人不但要奉獻技術,還要感謝你大恩大德,讓他心碎後幡然醒悟?”
資本家當真厚顏無恥,無情地剝削別人,嘴上卻振振有詞。
“你心疼了?”
“對不起,我沒心。你們男人能聊到一起,肯定都有自己的算計,還輪不到我來心疼。”
程皓然和韓致遠都是成年人,他們提前在燕城達成合作,那她也沒必要多插嘴了。
韓致遠:“既然話說得那麽絕,為什麽跟他在一起,你們又為什麽分手?”
“你好八卦。”她道,“社會上的事情少打聽,合約可沒要求聊這些。”
“即使是合約夫妻,你覺得我們跟真夫妻有區別麽?”
楚弗唯一怔。
韓致遠握著設備,緊盯墻壁上的光影,任由斑斕光點,灑在自己身上,好半天才轉身望她。
他喉結微動,抿唇道:“婚姻法裏從未提過感情或愛情,僅僅說夫妻有互愛互敬、互相幫助的義務,我們的社交圈子也早就融合,不管是親戚或朋友,基本上彼此都認識,跟真夫妻也差不多。”
反正他和她早就無法分割,不管以哪種形式相處,都會永遠糾纏下去。
微藍光墻矗立在韓致遠身後,如同神秘莫測的星空,又像汪洋無際的大海。
他額頭碎發散落,投下淺淡的陰翳,遮蔽秋水般眸光,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漣漪,起起伏伏,波紋陣陣。
“這話什麽意思?”
楚弗唯心頭微跳,忍不住屏住呼吸,懵道:“……還是不一樣吧?”
有一瞬間,她無法解讀他的含義,明明都是中國話,連起來卻亂套了。奇異又微妙的感受如潮水席卷心頭,在海風呼嘯中,翻起雪白的浪。
他冷不丁說這些話,是怕她跟程皓然舊情復燃,影響他出門在外的名聲麽?
還是有別的理由。
她很想口不擇言,講些挑戰他底線的話,比如又不是過家家,真夫妻要約會擁抱,在同一個被窩睡覺,怎麽可能跟現在一樣?
但她說不出口,仿佛貿然張嘴,有些東西就變了。
“哪裏不一樣?”
韓致遠聽她反駁,他垂下眼眸,語氣輕巧道:“如果你想要細膩體貼的相處模式,我們也可以變成那樣,我不覺得那有多困難。”
至少對他不難,過去沒這麽做,只是她不需要。
“平心而論,我對你很差麽?”
自然是不差的,否則早就斷交。
迷茫的悸動讓心跳加快,楚弗唯突然暈頭轉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良久後,她滿臉猶疑,試探道:“韓總,你搞替身文學,該不會想不付錢,鉆合約的漏洞吧?”
如果兩人不離婚,她沒法分割股份,純屬是白忙一場。
“……”
韓致遠聞言,他瞬間冷臉。
*
恒遠大廈,楚弗唯跟甘姝瑤等人告別,便乘韓致遠的車離開集團。眾人目送老板們下班,迎來各自的自由,準備打道回府。
陳浠:“好了,今日的宮鬥到此為止,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李仕勛遙望飛馳而去的賓利,他翹起蘭花指,感慨道:“家花還是比野花香,誰讓他可以跟回家。”
甘姝瑤:“我們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