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2頁)
紀言信擡手扶穩她,不自覺就軟下了聲音:“怕什麽,擡起腳來我看看。”
戚年這會也沒心思去留意他的溫和,翹了翹腳尖,擡起腳來。
紀言信一手扶著她支撐著她身體的重量保持平穩,另一只手,猶帶著他溫熱的體溫,不期然握住她的腳踝。
腳上的傷口被鮮血掩蓋,也不知道割傷的程度,得去車上先清洗傷口,盡快處理。
他松開她的腳,站起來,看她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表情,問:“很疼?”
戚年搖搖頭。
“還能不能走?”他繼續問道。
戚年試了試,咬唇倒抽了一口涼氣,底氣不足道:“我、我單腳跳上去吧,應該可以……”
紀言信毫不客氣地輕笑了一聲,示意她往上看:“你確定?”
戚年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紀言信也沒真的要聽她的回答,原本扶著她的手從她背後繞過去,握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托在她的手肘處,以一種把她鎖在懷裏的姿勢支撐著她身體全部的重量。
戚年一愣,整個人僵直在他的懷裏,連呼吸都忍不住放輕,生怕驚擾。
他的體溫隔著衣料熨帖在她的後背上,溫暖得有些發燙。
戚年卻不敢分神,隨著他的腳步小步小步地往上挪。
可紀言信的存在感哪裏是她想忽略就能忽略掉的?無論是他握著她的手,支撐著她的手臂,還是他呼出的氣息,無一不讓戚年心神蕩漾。
蕩漾著蕩漾著,耳根子就默默地紅了起來。
蕩漾著蕩漾著,臉上的溫度漸漸燙人。
蕩漾著蕩漾著,人……也熟了。
明明很長的路,卻沒多久就到了。
七寶搖了搖尾巴,小步跑上來迎接。大約是聞到了讓它有些不安的血腥味,它前爪趴地,有些焦躁地“嗚嗚嗚”直叫。
紀言信想起什麽,立刻松開她,先去牽七寶。
安撫住了七寶,他依舊沒松開牽引繩,只是看著她,平靜地問:“能不能自己處理傷口?”
戚年雖然不知道七寶怎麽了,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要添亂,點點頭。未受傷的腳先穿上鞋,然後單腳一蹦一跳地往停在不遠處的車跳去。
離那輛奧迪只有幾步遠的時候,奧迪的車燈閃了閃,發出解鎖的聲音。
戚年回頭看了眼。
紀言信半蹲在七寶身邊,正揉著它的下顎,大約是察覺到她的視線,側目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
戚年捂著漏跳一拍的心跳回過頭,滿腦子都是——
好想當被他摸下顎的七寶啊啊啊啊啊!
——
紀秋被邵醉拎回來時,戚年已經處理好傷口。
七寶趴在她的腳邊,時不時地擡起眼睛看看她,發出輕微的咕嚕聲。
紀秋撿了不少漂亮的貝殼,獻寶似得攤在戚年的面前讓她隨便挑一個拿走。
戚年一個選擇困難症,愁得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東籬山有修建好的山路,繞著山路而上,沒多久就到達了山頂。
常年有人來這裏露營燒烤,東籬山的山頂也有工作人員負責值班。
眼看著馬上就要立冬了,這時候來露營的人已經非常少了,也許是這兩天的天氣好,等他們上來之後,陸陸續續地又來了幾隊露營的人。
入了夜,東籬山的氣溫驟降。
這時的四個人,已經分配好帳篷,架起了烤箱。
邵醉在烤肉,那“滋滋”滾動燃燒的油聲,饞得餓了一下午的戚年饑腸轆轆。
七寶已經很不矜持地繞著邵醉打轉了,濕漉漉的鼻尖亮亮的,時不時舔邵醉一口,又或是乖巧地蹲坐在他面前,吐舌頭賣萌。
邵醉被七寶黏得受不了,怒得大叫:“紀言信,管好你家的狗!”
紀言信聞言,懶洋洋地轉過身來,很是敷衍的叫了聲七寶。
美食當前……
七寶紋絲不動。
戚年忍不住笑了下,偷偷地去看紀言信。
東籬山上的夜空好像格外的幹凈清澈,雖然沒有盛夏的夜空繁星璀璨,但今晚的夜空綴著星輝,像是一片要攏住大地的星幕。
那些星辰,觸手可摘。
紀言信仰頭看著這片星空,燃燒的篝火映得他的雙眼格外的明亮。
周圍的一切,好像都與此刻的他無關。
他只是靜默著,佇立著,可就是這樣毫無防備的,讓戚年的心房,一次次震蕩不歇。
還說讓她自覺地放棄……
怎麽做得到啊!
戚年剛大著膽子去看他,還來不及仔細欣賞,紀言信倏然轉過頭來,用僅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戚年腦子一懵……
獸液奔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