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與愛同罪26(第2/3頁)

臨近中午,燕綏合上筆帽,按下內線叫辛芽進來。

“我中午去部隊一趟。”她把上午處理好的文件順手遞給她:“下午可能會晚點回來。”

辛芽“哦”了聲,把文件抱過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她:“燕副總中午的飛機。”

燕綏仿佛把前兩天答應的去接機忘記得一幹二凈,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

辛芽立刻會意:“那我去接,燕副總問起,我就說你臨時有事。”

夠上道。

燕綏滿意地揮揮手,示意她可以先出去了。

辛芽離開後,她又在辦公室坐了會,這才抓起車鑰匙,直接從專屬電梯離開。

——

為了出入方便,燕綏沒開車,叫司機開著掛了通行證的軍牌車,通過門檢進入部隊。

部隊內行車限速三十,沿著筆直的水泥路經過轉盤分流,郎其琛正好掐著時間過來,剛跑完步,汗流浹背,跟著龜行的車走了幾步,一路到食堂,停下來時替燕綏拉開車門,笑得跟久別重逢一樣燦爛:“姑。”

周六,不少士兵放假,或有外出。以至臨近飯點,眼前這家私人承包的餐廳雖還算熱鬧,卻還不至於人員滿座。

郎其琛前腳進餐廳點菜,燕綏後腳跟著進去。

雖然穿著簡單的外套長褲和板鞋,但在滿廳的水軍服或作訓服的包圍下,燕綏仍舊引人注目。

郎其琛點完菜,尋了座位先替燕綏拉開椅子,等著她坐下。

他人緣好,加上又有朗譽林和郎嘯這位舅公的後台加持,整個部隊就沒幾個人不知道他的。見他帶了燕綏來,知道他沒有女朋友,好奇得比較含蓄:“郎其琛,你自己主動介紹下啊。”

“我姑,有喜歡的人了啊,別瞎打主意。”

和郎其琛一樣只穿著水軍服的士兵被他一句話堵得幹笑了兩聲,正要走,被郎其琛拽住,他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問:“看見傅隊長了沒?”

還真問對人了,他指了指廚房方向:“後門,剛出去。”

人一走,郎其琛就沖燕綏擠眉弄眼:“怎麽著,我說的吧,今天來保準讓你見到傅隊長。”

剛好上了菜,燕綏拿了筷子夾了肉片吃,不怎麽走心地誇他:“那你真是棒棒噠。”

郎其琛剛跑完五公裏,餓得前胸貼後背,沒空和她計較,一筷子夾走三片肉,塞進嘴裏,邊嚼邊含糊地說道:“每逢周六,他中午都會來這。”

燕綏筷子一頓,終於被勾起好奇心,問:“有故事?”

郎其琛又不是傅征,哪知道他為什麽每周六定點來,但在燕綏面前卻不能說不知道,他想了想,答:“可能每周六,這裏才有寒山魚吧。”

燕綏翻了個白眼,筷子一擱:“坐不住了。”

郎其琛樂得她趕緊去找傅征,他好獨享他的寒山魚。目送著燕綏往後門走去,他埋頭,繼續“掃盤行動”。

——

燕綏順著走廊走到底,是一間獨立的包廂。

包廂空著,中心位置擺了張圓桌,圍著圓桌空著間距擺了椅子,墻角還放了個置物架,再沒有別的東西。

放在圓桌上的紙巾被風吹得直飄,燕綏順著看去,才注意到玻璃窗半開,風正從窗戶裏湧進來,貼著地面打轉。

燕綏放輕了腳步走進去,視線放的遠,並沒有留意到倚著墻根的男人。

有煙味隱約沁入鼻尖,燕綏蹙眉,正在分辨方向,傅征先一步察覺,轉頭回望。那眼神,仿佛絲毫沒有意外,來的人會是她。

燕綏的“驚嚇”落空,難掩失望。她撐著半開的窗台坐上去,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叫了他一聲:“傅征。”

這還是她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他傅征。

傅征咬著煙,擡眸。

窗台離地面有些距離,她反身坐著晃蕩著雙腳,也沒個著力點,看著晃晃悠悠的,像是隨時都會掉下來。

他眉心一蹙,咬著煙聲音含糊:“什麽毛病,非得這麽坐著?”

燕綏跟沒聽見一樣,扶著窗台故意又往外挪了挪,側身看他,笑得顧盼生輝:“怎麽著,你是算到我今天會來?”

傅征是真覺得燕綏會摔下來,他走近兩步,似笑非笑地回了句:“黃歷說我今天撞瘟神,你說我是算到了還是沒算到?”

有煙味沁入鼻尖,意外得有些好聞。

燕綏晃了晃腳,朝他笑了笑,軟聲問:“我都千辛萬苦跑進來找你了,是不是該給我個面子……”

那聲音,故意放輕了,好讓語氣裏的嬌軟隨著尾音沁出來。

傅征一晃神,燕綏大半個身子都探出來,近得就在他耳邊:“留個號碼給我?”

郎其琛明天開始集訓,傅征是教官,整個集訓結束前,燕綏都不可能有機會再見到傅征。

意外的。

傅征輕揚眉,沒說好,但也沒說不好。

他側目,那雙眼又深又沉,泛著海水的潮意,就像在索馬裏那夜,他把她撲倒在甲板上時垂眸看下來的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