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他與愛同罪84(第2/3頁)

所以這個風頭剛冒出來,辛芽就看到了。

她想了想覺得事情可大可小,沒等到日常匯報時間就提前來說了。

燕綏沉思片刻,當機立斷:“你趕緊給海事局打電話,詢問下最新進展。”

她利落地滑著鼠標搜索油船翻覆的新聞,記住發生事故的坐標,拎起座機話筒快速撥出一串號碼。

辛芽見狀,片刻沒耽擱,立刻出去給海事局打電話。

——

數秒後,電話那端“哢”的一聲輕響,老船長的聲音清晰地透過電波傳來:“喂?”

“是我。”

老船長熟悉燕綏的聲音,聽她語氣似有些緊繃,沒打諢,直接問道:“是不是遇到難事了?”

燕綏劃著聽筒的指尖一頓,忽的低頭笑起來:“真是什麽都瞞不過您。”

“是這樣,我想跟你打聽一個地方。近海口,三江匯流的地方,坐標和定位我現在給你發過去,你跑海多,給我看看這個位置。”

老船長滿口答應了,看到燕綏發來的坐標,在紙上比劃了幾下,頓時了然:“你是不是想問油輪的事?”

“我那天看見新聞,就覺得那艘船眼熟,後來仔細回想,想起來這船就是我們廠出去的。當時為了實用性,更改了甲板室的設計,我記得清楚,全靠這點辨認。”

老船長心裏通透,燕綏不說,他也猜到她是來問什麽的,不等她問,主動說道:“那艘船傾覆應該是操作不當,船只傾覆的方位正在三江匯流地,海底暗湧多,水流急,浪頭大多藏了險。我們跑船的,每次經過都盡量離得遠遠的。”

燕綏懸著的心頓時放下大半。

掛斷電話後,她切換到網頁版的微博,未登錄,進入官博首頁。

油輪傾覆是無法預料的意外,於燕沉而言有如天助,能加快他玩弄網絡輿論的步伐,從而提前給燕綏施加壓力。

但事故原因與造船廠無關,這是無論怎麽引導輿論都會澄清的事實,他不會在這上面花費時間,那他的終極目的到底是什麽?

——

燕綏騰出午休時間,列了個表單,手寫了她能猜到的燕沉的下一步計劃。

從已知推測未知,有太多的幹擾和未知性。她看著行雲流水般的那幾行字,心頭忽起煩躁,掌心一握,把紙揉成一團擲進紙簍裏。

她指尖劃著屏幕,落在通話記錄上的“傅征”二字時,鼻尖忽的有些發酸。

一直以來,她都沒把程媛當回事,但那是因為燕綏從沒把這個人放在心上。她能理智的推算她的動機,洞悉她的每一步計劃,即使有超出掌控範圍的她也能一笑了之。

燕沉卻不同。

他們曾經並肩作戰,在燕綏剛接手燕氏的那段灰暗時光裏,人生仿佛一下進入低谷。她失眠,易怒,人前偽裝出運籌帷幄的雲淡風輕,人後熬夜惡補資料,用一年的時間去學習別人十年的積累。

那時候陪伴她的,是燕沉。

他曾真的別無二心和她揮荊斬棘,開疆擴土。那是被她接受的夥伴,是可以交心的交情。

人一旦用過心,就難以再接受背叛。

如今燕沉做的不止是背叛,更是摧毀。

燕綏可以當面給燕沉放狠話,也可以意氣用事地在盛遠前台拍桌子說有他的場合她就退場,但當眼睜睜看著燕沉一步步推進他的計劃,一步步催化著燕氏進入危局,她還是無法做到她以為自己能做到的淡定自若。

她這會無比懷念傅長官的解壓方式,他總知道她需要什麽。

她後悔昨晚沒有回他短信,不然打個電話聽一下聲音也好啊……偏偏鉆了牛角尖,莫名其妙置氣。

承認一句“舍不得,我不想你走”對燕綏而言不難,難的是這些話她想說卻不能說。一旦說出口,對傅征而言,就像是上了枷鎖。

他走得越遠,就越不踏實。

——

她正出神,辛芽輕叩了叩門扉,叫她:“小燕總。”

燕綏回過神,姿勢不變,收斂起剛才獨處時傾倒而出的情緒,穩著聲音道:“進來。”

辛芽一蹦三跳跟只兔子一樣蹦進來,笑眯眯地把平板遞給她:“傅長官郵件。”

燕綏的私人郵箱大多公務,大部分時間都由辛芽處理。只偶爾有文件傳輸,她會自行接管。

此時聽她提到傅征,她還有片刻回不過神來:“你說誰?”

“傅長官啊。”辛芽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把平板遞到她眼前,指著發件人一字一頓道:“你看。”

燕綏接過來,盯著他的名字良久,語氣比辛芽更奇怪:“他今天……出海了啊。”

——

郵件的標題只有一個字——致。

她點開閱讀。

空白的背景下,只有一張照片,照片裏是他手寫的戀愛報告,除了燕綏的身份證號空著,其余都填寫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