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奪朝元(第2/5頁)

顧懷袖覺得這兄弟二人感情深厚,原來張廷玉不清楚張廷瓚的事情,是因為張廷玉沒入仕,如今張廷玉入仕,張廷瓚又在高一級的詹事府,應該會跟張廷玉交流。

張廷玉想想,何嘗不是這個道理?

後面來給張廷玉送禮的人也不少,甚至還有之前的會試再總裁官熊賜履,名義上這一位還是張廷玉的老師,張廷玉是由他選□□,寫上會試第四的,所以張廷玉還算是他的門生。

熊賜履寫信給張廷玉,想要拉攏他,可張廷玉依舊不理會。

索額圖一黨不想讓他得了狀元,現在張廷玉不僅得了狀元,甚至還要正式參加朝考,這不是打人臉嗎?

太子那邊只想保住一個汪繹,畢竟汪繹乃是二甲第一,如果沒有一甲的人與之競爭,基本都是穩拿朝考的頭名,更何況還有太子這邊的人給幫襯著?

翰林院之中,狀元獨屬的修撰,榜眼探花的修編,都是高高在上的。一般的進士即便過了朝考,也就是一個庶吉士,可如果成為朝元,名列在朝考前列,也能授予一個修編或者檢討,起點就遠遠高於庶吉士了。

這一回張廷玉已經是修撰了,還要再來考?

娘的,有皇上這樣瞎胡鬧欺負人的嗎?

只怕這個時候的汪繹還根本不知道呢。

可憐汪繹連中小三元,再中大兩元,就差最後一個狀元了就能湊齊“連中大三元”和連中六元了,結果半路殺出個張廷玉,硬是奪走了最後一個狀元的名頭!

汪繹心裏這個生氣啊,認定了張廷玉是有名無實,交卷那麽早,怎麽可能答出好的答卷來?

殿試策論沒有兩千字以上,不管是讀卷官還是皇帝根本不會看一眼,張廷玉交卷那麽早,也就差不多剛剛夠寫字的時間,能出什麽好文章?

汪繹不服氣啊,堵心啊!

好歹熊賜履先生安慰過他了,說還有朝考,館選之後若他名列第一,還有一個朝元,名頭能比狀元還響呢!

朝元也能進翰林院當修編,雖然比不上修撰,可也聊勝於無,總好過一個無名無分的庶吉士吧?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汪繹滿心期待地在第三天早上到達了保和殿,一來就受到了眾人的恭維。

畢竟在所有人看來,汪繹還是相當有真才實學的一個人,雖然脾氣不是很好,可畢竟還是殿試二甲第一,除了三位一甲之人,人人都要對汪繹禮讓幾分。

這時候,汪繹忽然感覺到了一種難言的苦楚。

會試的時候他是會元,張廷玉是第四,可現在兩個人完全掉了個個兒。

“這一回汪兄肯定能夠直中朝元,我等先在這裏甘拜下風了。”

“對啊對啊,這一回一甲的三位都不會計入名次,除去張公、季公與王公,這裏還有誰能比得過汪兄呢?”

對於一甲三人都已經用“公”字稱呼了,對於他汪繹卻還只用一個“兄”字,未免太過惡心。

汪繹有氣撒不出來,只冷哼了一聲:“狀元已失,朝元還能被那豎子給奪去不成?此一次朝考,頭名斷然是我汪繹囊中之物!”

這話一出口,眾人雖覺得汪繹太狂,可想著肯定不能有別的差錯了啊。

只可惜他們根本不知道張廷玉還要參加朝考的事情,唯有今科榜眼季愈大笑了一聲走進來:“此言差矣,汪兄狂言可不能說早了!”

探花王露與汪繹乃是一道的人,聽見季愈這話,只拂袖冷聲:“我等朝考答卷直入一等,在場之人何人還能有汪兄之才?”

張廷玉穿著朝服進來之後,只面不改色地肅立一旁,並不與別人一樣說話吵鬧。

一旁有太監在看著,朝考朝考,不僅要看答卷,還要看人。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罷了,一則越年輕越好,二則儀容很要緊,三則規矩氣度,三者缺一不可。

張廷玉走進來就沒有說話,他身為狀元都是如此,剩下的人不知道為什麽就噤聲了。

一旁的季愈恍然,這才連忙整肅了儀容,與張廷玉一樣站在殿上便不言語了。

考官們帶著試卷進來,掃了一眼,索額圖閉門思過去了,閣臣熊賜履是個滿滿長著絡腮胡的老頭,他進來看了張廷玉一眼,這才看向了汪繹。

只見張廷玉儀容端方,肅立一旁,汪繹卻面帶得意與冷笑,志得意滿,仿佛認定自己肯定是頭名了。

這人一路連中頭名過來,只有在殿試的時候失手一次,想必只認為那是意外吧?

熊賜履為官多年,老奸巨猾,如今一看這兩人的對比,頓時覺得太子與索相實在是太糊塗。

若能將張廷玉拉攏過來,再栽培提拔一番,哪裏不比籠絡這眼高於頂的汪繹好?

張廷玉與不僅與太子幕賓張廷瓚是兄弟,還是當朝大學士張英的兒子,怎麽想也比汪繹好啊,而且才華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