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 東窗事發(第2/3頁)

“您甭問了,我現在要拉他去見官,您回頭過來就是。”年羹堯頓時覺得自己也是廢話多,他給張廷玉使了個眼色。

張廷玉心裏不大舒坦,不過更不舒坦的是石方。

石方道:“我沒錯,為何要見官去?”

年羹堯只道:“不跟我見官,就等著你們一家子玩兒完吧,周道新要來了……”

“您把話說清楚,人我也不是一定要扣著,該見官是得見官。”

今日年羹堯這行為,頗有玄機。

張廷玉眉頭擰起來,看著他。

年羹堯道:“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四爺那邊也只是猜,您今兒怕是要吃鴻門宴了,若是周道新來了——”

“不巧得很,我已經來了。”

外頭忽然有人笑一聲,周道新袍子一掀,就走進來了,目光先落在石方臉上一會兒,後面又看見了年羹堯,他手裏握著厚厚的一封卷宗,只道,“今兒我還說我肯定是頭一個不速之客,沒想到衡臣兄這裏還挺熱鬧。”

又一個不怕事兒的主來了,不過周道新這話說得有些奇怪。

不速之客?

張廷玉沉了臉,心裏那種不祥的感覺也起來了。

且不說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石方已經夠麻煩了。

“合著您兩位還是算計好的?”

周道新自己坐下來,看了年羹堯一眼,只道:“年大人,您那點小事就放在一旁吧,我與張大人有事談,您可否早些回去了?要休妻就趕緊的。”

“周道新?”

這年羹堯記得,兩次被調任安徽的那個倒黴的刑部侍郎,他冷笑一聲:“我跟張大人談事兒,你著什麽急?賬,要一筆筆地算。”

看了周道新手裏的卷宗一眼,年羹堯又輕輕地用手指敲了敲自己茶杯三下,張廷玉看見了,沒出聲。

周道新在一旁坐著,手沒離開過卷宗:“衡臣兄,今日我與年大人乃是同一個來意,不過我不是因為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拉衡臣兄的廚子見官。”

“都跟我打啞謎呢……”

張廷玉瞅了一眼那卷宗,應該不是自己當年處理朱三太子案的卷宗。

那麽,周道新到底是為什麽來的?

這會兒是真不明白了,先來了個年羹堯,問了兩句,還沒來得及把話給問清楚,接著就來了個周道新,不知道的還以為張府唱大戲呢。

年羹堯卻是知道要壞事,不過殺人償命,周道新一來,想給張廷玉個人情也沒辦法了:“左右也只是個廚子,罷了……我倒是懶得管了。回頭周大人順便幫我斷斷我夫人跟這小白臉之間的案子。”

說完,年羹堯就要走。

沒想到,周道新在後頭笑道:“您是趕著回去通風報信兒嗎?”

“張大人又不是四爺一黨的,有什麽可通風報信兒的?”年羹堯笑了,他看了張廷玉一眼,輕輕搖頭,又懶得說話了。

周道新手裏一堆卷宗,只輕輕攤開來:“陳年舊案,我都沒想到,竟然還有破案的一天。”

這一瞬間,石方忽然擡頭看著周道新。

周道新也回視著他,這個張二夫人的陪嫁廚子。

“衡臣兄,對不住了。”

張廷玉忽然意識到,他自己、年羹堯、周道新,三個人擔心的事情,還不是同一件?

石方還有什麽秘密瞞著他不成?

張廷玉也看向了石方。

石方則握了一下手腕,忽然想起為什麽方才切菜不小心切到手。

他不能去公堂,更不能下獄,因為一下去……

事情就會全部敗露。

可是……

周道新當初調任安徽,處理桐城縣令瀆職一事的時候,就跟張廷玉說過葉家二姑娘離奇死亡的案子,現在周道新手裏的卷宗……

他埋著頭,指尖有些冰涼,卻不是為自己,而是……

望一眼張廷玉,張廷玉端著茶盞,手指已經扣緊。

年羹堯只冷笑:“周大人,您還真成了八爺的走狗了!”

當初因為處理朱三太子一事,周道新就跟張廷玉之間有過嫌隙,原本後來至交兩個又在桐城遇見,還算是和好。可張廷玉剛剛進京,就冤殺了自己的門生,他周道新怎能與張廷玉為伍?

周道新用手拍著卷宗,只道:“我昨日收到戶部下的文書,依舊回來當刑部侍郎,殺人償命,何必說誰是誰的走狗?石方師傅自己做過什麽,自己一清二楚,正好,往公堂去一趟吧。”

原本年羹堯是得到了消息,所以才提前從雍親王府來這裏的,可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找話說,後面周道新就來了。

若是落了張廷玉一個包庇殺人兇手,還要牽連到顧懷袖的話,事情可就有些控制不住。

落井下石之人何其多?

年羹堯只是想先發制人,把人帶走再說,只可惜他錯估了周道新的速度。

周道新是什麽時候投了八爺黨的,現在還不清楚,四爺那邊也是前幾天才發現張廷玉這至交好友已經是八爺的人了。前面年羹堯說的都是借口,納蘭沁華休了也就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