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頁)

“我娘就是因為我生我難產落了病,身子越來越虛,過幾年就去了,這樣說我難道就是害死了我娘嗎?肯定不是,因為我娘特別喜歡我,算命的都說我是祥瑞,所以那大皇子就算不是祥瑞,也不該是不祥,那他就是冤枉的,他唯一的錯就是皇上不喜歡他。”

羨容說著打了個飽嗝,因為打嗝去了,腳下沒注意,差點摔倒,秦闕一伸手,扶住了她。

她看著他咧嘴一笑:“你手還挺快……呵呵……”

笑得有點傻,但那張明媚的臉,哪怕在這種陰沉的天氣下也絢爛似春花。

秦闕松了手,說道:“郡主喝多了。”

羨容不屑地一笑:“才沒有,我能喝一壇酒,下次喝給你看!”

兩人走到淩風院,秦闕突然道:“我要一間書房。”

羨容轉過頭來,發現秦闕看著她,她明白過來這是在和她說話,但是……

怎麽聽起來像在命令她?

她沒理他,繼續往裏面走,秦闕在她身後問:“你聽見了嗎?”

羨容回過頭來:“聽見了,所以,你是在命令我,還是在求我?”

秦闕:……

眼下他一時半會兒還不會離開,每日在她眼皮子底下很不方便,他確實需要單獨的房間。

他便說道:“求你。”

說著求,但那態度分明是一點“求”的樣子都沒有。

羨容依然不滿意:“那要看你的表現了。”說完就進了屋。

秦闕跟進去,見她坐到了床邊,似乎是要休息一下,但卻伸著腳,沒往床上躺。

他到裏間去,準備去榻邊。

正要去時,她卻道:“杵著做什麽,幫我脫鞋呀!”

秦闕回過頭看向在次間做針線活的平平,平平往這邊看了眼,又低頭去做針線,假裝沒看到這一幕。

這便是她說的看他的表現?

他在旁邊又站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走過去,蹲下,替她脫去一只革靴,又脫另一只。

她日常都是窄袖勁裝,鞋也是穿的靴子而不是繡鞋,這樣方便行動。

脫完靴,她將腿放上床去,然後將胳膊抱著腿,頭擱腿上看著他道:“笑。”

秦闕臉上是明顯的不悅與隱忍。

羨容問:“這就是你的‘求’?”

他暗暗吸氣,終於扯動嘴角笑了一下,只是一個冷得瘆人的笑,笑完還很快收了回來,又恢復之前冰冷的神色。

羨容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最後道:“雖說你叔嬸不是人,但他們愛打你也不是毫無理由的,因為你很欠打——笑得可真討厭。”

秦闕抿唇,無言以對。

“西廂房沒放什麽,就給你吧,隨便你去做什麽。”說完她躺上床,舒服地喟嘆了一聲:“吃飽了還是躺著舒服。”

話音未落,她已閉上了眼睛,等平平從隔間過來替她蓋被子時,她已睡熟。

平平一邊替她蓋被子,一邊嘀咕:“這是喝了多少酒。”

秦闕想,她這沾床便睡的技能,大約和喝酒無關。

西廂房空著,平平聽到了羨容的話,很快就去安排,半個時辰後秦闕就進了西廂房。

他不願成日待在女人房間裏,所以一下午都坐在西廂房內沒出來。

羨容果真是喝多了酒,這一覺便睡到了日落。

待到入夜,廂房內的秦闕突然就聽到一陣煙花綻放的聲音。

大約是霍簡放出的信號?

他走到窗邊從窗內往外看,正好看到一束紅色煙花飛上天空,但花形與他們約定好的信號不同,且馬上又一道藍色煙花飛上天,距離也近了許多。

再一看,煙花似乎就在王家院子的上空升起。

他走到院中一看,羨容與平平方方幾人正在那只鸚鵡的墓碑旁放煙花。

他緩緩走過去,發現那兒已擺了個木框,裏面放了許多零碎的煙花筒。

“那個,幫我拿那個大的,我記得那個好看!”羨容一手拿著點燃的香,一邊指揮方方幫她遞煙花。

天空中綻放起一個又一個的煙花。

如果霍簡也在此時放煙花,不仔細看還真不一定能分清。

秦闕一時竟不知是不是巧合。

他問:“郡主放煙花做什麽?”

羨容一邊點著煙花一邊回:“我看昨天有人放煙花啊!那煙花奇奇怪怪的,不常見,我就想,是不是有人在傳遞什麽消息,正好我有過年的煙花沒放完,我就拿出來放了,說不定能讓他們抓瞎。”

說完她就把自個兒逗笑了,然後與平平道:“要不然我們放個綠綠紅吧,我記得昨天他們放了三個,紅紅綠。”

“但我們好像沒有他們那樣的,他們的沒什麽花形,就是又亮又響。”平平說。

“沒事,先放著,明日我去煙花鋪子裏去訂做幾個和他們一樣的。”羨容說著,回過頭來看向秦闕:“告訴你件好玩的事,去年我在京城外打下來一只信鴿,上面還真綁著個紙條,可惜上面寫的好像是暗語,我看不明白,就給扔了,那只鴿子燉了湯,味道竟然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