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又將暴雨梨花針在手裏擺弄了一會兒, 羨容已經對抓到那面具人急不可耐,但對方不出現,她也沒辦法。
想來想去, 她決定去禁軍衛所過問一下,當初人是他們追的,地方是他們搜查的, 這麽長時間竟是一點信也沒有。於是她便帶著人, 騎上馬溜達出去了。
出了門, 又往之前追面具人的地方轉了兩圈, 然後直奔禁軍衛所,當時巡邏這片區域的是左武衛,她便去了左武衛衛所。
這衛所大門就做得比一般衙門莊嚴、氣派, 旁邊不時有官兵進出, 有的押人進去,有的人提刀從裏面出來,當她帶著人浩浩蕩蕩進大門時, 引得許多人側目。
守門的禁軍問:“什麽人?”
羨容在馬上居高臨下,睥睨道:“你還不夠格問我是什麽人, 去把你們這兒老大叫來。”
一句話, 就騎著馬闖了進去。
南衙十六衛統管全京城的巡防宿衛,在京城那也是橫著走的人, 沒想到今日卻碰到個更橫的, 看也不看他們就騎馬往裏面沖。
可偏偏他們還真不敢攔,就沖對方這架勢,保不齊就是個什麽貴人, 他們真不能動。
禁軍只得上前道:“姑娘,衛所內禁止騎馬, 請姑娘下馬。”
羨容還沒開口,迎面過來一人道:“小人左武衛錄事參軍謝志遠,見過羨容郡主,不知何事,竟讓郡主親自到這衛所?”
羨容看向他:“謝什麽遠?之前我讓你們查一個人的,戴面具的,消失在長春街附近,你們查到了沒?”
謝志遠立刻道:“在查,在查,就是那人消失得無影無蹤,那茶館裏的人也是一夜間消失,實在是……還要些時間,再說前幾日,就離長春街一條巷子的地方,竟有個軍官被殺了,還有南街,近來不是著火了麽,也不知是人為還是意外,左武衛的弟兄們也是日夜不休,輪番上崗,實在是事兒太多,忙不過來,郡主再等兩日……”
“你就說還要多久吧,等兩日是幾日,兩日後就有消息了?”羨容不耐煩地打斷他。
他連忙道:“這,這這肯定說不準,總之一有消息,小的立馬就去稟告郡主。”
“再給你三日,三日後你這兒再沒消息,我來掀了你的桌子!”羨容道。
謝志遠連忙道謝:“多謝郡主體諒,小的馬上加派人手去查,不眠不休也要給郡主把那人揪出來!”
羨容冷哼一聲,這才帶著人走了。
謝志遠嘆了聲氣,回了衛所內。
屋內,一直看著外面的一名中年男子問:“剛剛那是羨容郡主?”
謝志遠回道:“可不是麽,東陽侯府的小郡主,太後娘娘的親外甥女,整個京城,也只有這位姑奶奶敢這麽騎著馬招搖過市了,我看她這是男兒錯投了女胎,要不然,上了戰場也是個好手。”
中年男子問:“她遇了什麽事,還親自跑來逼問你們?”
謝志遠搖搖頭:“能是什麽大事,就是她前幾日夜裏回家,見有個人從王家院子裏出來,便去追,後來碰巧左武衛的巡夜禁軍看到,也去追,沒追到,她便要我們查那人身份。這哪裏好查,又沒死人又沒著火的,別的事兒一件接著一件,哪有精力來管這破事。”
中年男子笑了笑:“那她過幾天再來找你你可怎麽辦?”
“再來找我我便不在了,換個人去打發她,小姑娘嘛……”
謝志遠說著渾不在意,對他這種老油條來說,應付一個小姑娘還是容易的,頭疼的是官場其他的老狐狸。
中年男子又與他說了會兒話,這才離去。
羨容離了左武衛所,百般無聊。
最後逛了幾圈,來到個新開的茶館,聽裏面人說書。
說書人是個老頭兒,正講個《王寶釧》的故事。
京城裏的說書人,講的無非就是那幾樣,什麽姜子牙降九尾狐啊,飛將軍李廣射石搏虎啊,俏書生在破廟遇到狐狸精啊,然後就是才子佳人,這才子佳人裏,就包含這《王寶釧》的故事。
羨容最討厭這故事了,聽了幾句便砸了個金豆子在老頭兒頭上,喊道:“難聽死了,換一個。”
旁邊有人聽得正起勁,但這隨手一個金豆子打賞可不是一般人給得起的,只得沉默,任由這有錢的貴女點書目。
老頭兒彎腰撿了金豆子,只覺得剛才被砸那一下無比美妙,喜不自勝,馬上換道:“那就換個,《紅拂女夜奔李靖》的故事。話說……”
“換!”羨容不耐煩道。
老頭兒本以為女人家肯定喜歡聽情愛故事,沒想到這個她也不喜歡,正想著是不是換個《牛郎織女》,羨容便道:“有點不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