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3頁)
秦闕將她從床上撈起來,抱入懷中。
“我一定會好好,一定會回來,等我。”
等他回來,給她他曾承諾的一切。
每日都有急報從邊關發來,京城一邊集結大軍,一邊籌備帝後大婚,愣是在五日後舉行大禮,迎羨容為皇後。
一早浩大的迎親隊伍便至東陽侯府前,由總理太監宣旨,向羨容奉上一枚半掌高的皇後金印,隨後便由宮中嬤嬤迎羨容出侯府大門。
皇後的禮服,為青衣革帶,加金飾佩白玉,尊貴而莊嚴,饒是平常揮著鞭子縱馬遊街的羨容,穿上這衣服也不怒自威,讓人不敢逼視。
羨容一副嚴肅模樣,由嬤嬤牽著一步一步踏上停在門口的鳳輿。
鳳輿由四匹紅馬牽引,四周沒有帷幕,只有包著彩綢的頂,路旁萬人圍觀,所以羨容也不敢喘大氣,只能正襟危坐,保持母儀天下的樣子。
她就知道,做皇後沒好事兒,這婚禮就比她之前那次費勁兒。
禮服本就厚重,加上頭上一頂純金鳳冠,真的像是背負數十斤重的東西前行,莫說她不能動,就是能動也動不了。
鳳輿經過禦街,經過一道道宮門,最後到達紫宸殿,秦闕便著袞冕,等在殿前。
她走到他身前,在嬤嬤指引下行禮跪拜,秦闕過來牽起她,入內拜堂。
忙活半天,送入洞房,洞房在皇後所居的永安宮。
在這裏,羨容再一次與他喝了合巹酒,又剪了次頭發,才算禮成。
原本這之後,皇帝要大宴群臣,但如今事態緊急,這宴席秦闕已讓禮部免了,此時他也待不了片刻,便要去忙京中政務安排以及出征事宜,只稍稍交待她幾句便離去了。
他一走,羨容立刻摘了鳳冠,脫了禮服,才算重獲輕松,不由長長籲了口氣。
迎她近宮的嬤嬤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想說什麽,終於是忍住了,她早知道這位新後的特性,並不想一開始就惹新後不高興。
她這邊沉默著,羨容便又接著脫了鞋子,趿一雙軟鞋到桌邊吃東西,還想喝酒,嬤嬤忍無可忍,說道:“娘娘莫弄花了妝容,這大禮還沒結束呢。”
“沒結束嗎?”羨容反問。
嬤嬤回道:“按禮此時本該是大宴,只是因特例才免了,但娘娘稍後還要見皇上,還是要保持方才的儀容。”
“哦,那沒事了,按禮是有大宴,但這不是沒有嗎?”羨容說著,喝了口酒,贊賞道:“這是什麽酒,真好喝,又香又甜,酒味還濃。”
嬤嬤低頭不語,用沉默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一旁另一位宮女只好出來回答。
羨容見嬤嬤不高興,開口道:“沒什麽大不了的,又沒人看見,皇上看見也不會罰你的,要不然我賞你對鐲子吧。”說著竟將自己手腕上的一對金鐲子摘了下來,遞給她:“這個鐲子貴氣,嬤嬤戴著保證好看。”
嬤嬤一見,嚇得連連搖頭:“不不不,如此貴重之物,奴婢怎能收。”
“也還行,哪有很貴重?”羨容硬要給,嬤嬤卻死活不要。
最後平平道:“娘娘,這鐲子是娘娘大婚之日戴的,確實非比尋常,嬤嬤不敢收也是常理,就不要為難人了,不如賞件不那麽打眼的。”
羨容想了想,朝平平道:“那你再去拿一對鐲子來,就我上次戴的行了吧。”
平平去將她說的鐲子拿出來,是對金鑲玉的,同樣貴重,只是不是大婚之日所戴的。
平平將鐲子給嬤嬤,嬤嬤已推托過一次,這次再不好推托了,只好收了下來。
收了大禮,嬤嬤再不好說什麽,羨容便更放肆了,吃了一些,竟直接去床上躺著了,說是半夜就起來,折騰一整天,實在太累。
嬤嬤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能忍住不反對,只懇切道:“那娘娘躺一會兒就起來。”
羨容“嗯嗯”著答應了,結果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嬤嬤大吃一驚:這,皇上還沒來呢……
她暗暗嘆息,想到娘娘與皇上並非今日才成婚,也就釋然一些。
只是,就這樣的日子,皇上還沒來,就真的能睡著嗎?
她覺得一般人都是睡不著的,但顯然娘娘不是一般人,此時睡得正香。
直到一個多時辰後,有太監匆匆從外面過來,告知皇上來了,嬤嬤便立刻去叫醒羨容,火急火燎將她從床上拉起來,匆匆給她穿上禮服。
於是在羨容還沒回過神來時,便又重新穿上了幾斤重的禮服,戴上了幾斤重的鳳冠,端正坐在床邊等秦闕過來。
但秦闕進房時,就見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嬤嬤這才發現,剛才她們都急著去替皇後娘娘整理身上衣服了,竟忘了床鋪——此時床上亂得似狗窩,正是娘娘剛才睡了沒來得及鋪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