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頁)
羨容道:“父皇剛剛同我一起演了出皮影戲,現在累了,剛要歇下,母後就過來了。”
小翟後覺得羨容話裏的意思是諷刺她,心下不喜,隨後朝幕布後輕聲道:“陛下?”
說著往後而來,就在她走入幕布後,便是一陣刀割開血肉的聲音,緊接著,有什麽東西沉沉倒在了地上。
羨容走到幕布後,就見小翟後已經躺在地上,頸間被劃了一道口,王煥手上的刀還滴著血。
兩人對視一眼,王煥大步走出室外,朝自己帶來的四人吩咐:“守住這裏,聽令於皇後娘娘,若無娘娘準許,不許任何人出去!”隨後自己離了宮殿,圓圓也隨之出來,四名羽林軍則守到門外,關閉了玉春宮宮門。
羨容命人將小翟後帶來的宮女拿下,自己親自守在了玉春宮內。
當日晚,在太皇太後與皇後旨意下,宮門緊閉,北衙禁軍嚴陣以待,同一時刻,一隊羽林軍與駐守於京郊的王家軍隊將翟府圍住,當場斬殺翟勝幾人,其余人則悉數拿下,以謀逆之名押入大獄。
到第二日,京城已經變了天。
直到三日後,宮中發出詔書,稱太上皇重病不治而駕崩,太後意欲聯合翟勝犯上作亂,被羽林軍察知,遂請旨鎮壓,翟勝與其子因拒捕而被殺,其余亂黨押入大牢,待陛下回京再作定奪。
聞此消息,京中一時眾說紛紜、朝野一片嘩然,但就在這當口,前線傳來消息,秦闕所率的大齊軍隊大敗北狄,將北狄軍趕去了幽州之外。
朝廷日日有彈劾皇後與王家人的奏章,就算是秦闕的人、霍簡的態度也很微妙,似乎並不完全站在王家這一邊,好在沒多久,王律率大軍抵京了。
盡管朝野內外對王家不滿,但京城與宮中全在王家把控下,信件或是奏章如雪片般飛往邊境。
王律抵京第一天便入宮見了太皇太後和羨容,羨容見了二伯,只覺見到了救星,但還沒開口,王律便以大禮拜見皇後娘娘,又說了一些“皇恩浩蕩,臣萬死莫辭”的套話,羨容便將心裏話忍住,也回了他一些套話。
然後王律便離宮了。
直到三天後,王律才與王弼一同進宮中,秘見羨容。
羨容知道京城內外都由兩人派兵層層把守,不會有紕漏,便關心王律道:“二伯從膠東趕回來,路上一定累了,回來也沒怎麽休息,怎麽今天也不好好休息一下?”
王律看看王弼,不由嘆一聲氣:“眼下形勢,如何休息得了?”
羨容意外:“眼下形勢不是很好嗎?翟家不用怕了,霍簡和衛國公他們也不會來反對我們,別的人馬嘛,人數不夠不用擔心,中書省什麽的也只能說說壞話,又不能做什麽?”
王律與王弼卻是神色凝重,隨後王弼問:“近日皇後可有給邊關送信?”
“送什麽信?”羨容問出口才想起來,大伯說的大概是給秦闕送信,便又回道:“那有什麽好送的,還得讓兵部的人送,不知道的以為我寫些家長裏短的話耽誤戰事呢!”
王弼道:“要送,皇後可知張相林相等人都發了秘奏送往皇上手中,恐怕霍簡也有送,他們在奏章中說什麽,我們不得而知,皇上會怎麽信,我們也不得而知,此情此境,自然要趕緊寫信陳情,若讓皇上先相信了他們口中之話,就晚了。”
羨容明白過來,張丞相林丞相他們肯定是寫秘奏罵她和王家的,大伯是怕秦闕相信他們。
她馬上道:“不會的,就算他們說得再難聽又怎麽樣,皇上走時就是將京城托付給我們的,我們只要守住不就行嗎?現在不是守得好好的?”
一片靜默之後,王弼沒說話,王律嘆聲道:“也罷,這信送不送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待皇上回京,等待他的是今日的局面。
“太上皇與太後暴斃,死因明顯為捏造,朝野上下認定我王家是亂臣賊子,這時候皇上會怎麽做?”
王弼沉默無聲,羨容不解地問:“怎麽做?”
王律道:“處置王家,給天下人以交待。”
羨容愣住:“可是是他……”她想說是秦闕讓他們守住京城,但見到大伯與二伯的神色,她停下了,喃喃道:“大伯二伯是說,他會過河拆橋?”
說完又看向王弼:“大伯,應該不會吧,當時是他親口說的啊……”
王弼知道,年輕的侄女只是養在溫室裏的花,她只記得曾與丈夫的約定,卻不懂現實,此時他開口道:“皇上的確親口說過,但那時一切平靜,而現在太上皇駕崩了,而且確實死於非命。娘娘想想,若皇上回京,不處置娘娘與臣等,朝野會有怎樣的反應?他們會認為皇上包庇王家,甚至是皇上授命娘娘弑君弑父,這般千古罪名,誰也不願承受,但如果皇上立刻懲治娘娘與王家,便可平息民怨,贏得聖名,但凡皇上思慮一番,便能作出這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