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可以三心二意(第3/3頁)

他也並不是非常遲鈍的人,先前周東澤送他玫瑰花,打籃球時讓他去場邊休息,運動會給他安排廣播台的輕松工作,這些事已經讓他有所察覺。而且上個星期,周東澤還因為擔心他說了那麽長一番話。

黎棠眼裏的周東澤一向溫和有禮,對同學朋友也慷慨厚道,說那些無異於編排蔣樓的不是,若非真的擔心,他一定不會在背後“嚼人舌根”。

黎棠領他的情,也真正把他當成了朋友,只是兩個人私下約著去聽演奏會,還是以補過生日的名義,實在有點超過了。

他並沒有想和周東澤發展那樣的關系。

可是黎棠最不擅長的就是拒絕,小時候因為沒時間拒絕了同學的生日宴邀請,晚上都會輾轉難眠,唯恐那位同學難過傷心。

何況還是如此真誠的,只對他一個人的邀請。

周東澤又把票往前遞了遞,正欲再說什麽,門口傳來叩門的聲音。

不輕不重的三下,教室裏的兩人齊齊望過去,來人也穿校服,外套拉鏈沒拉,裏頭只穿一件白T,高瘦身形歪靠著門框,面上帶笑,眼神卻平靜得發冷。

“黎棠。”蔣樓說,“英語老師找你。”

作為體委,周東澤跑到這裏算是擅離職守。

於是他暫且跟黎棠道別,先行回操場。

走到教室門口,周東澤的腳步放慢些許,目光在蔣樓身上多停留一秒,擦身而過時撞了下蔣樓的肩膀,不知是否有意。

黎棠對門口的動靜全無察覺。

他收拾琴譜,把鋼琴蓋上:“老師找我做什麽,去教室還是辦公室?”

無人應答。

疑惑地看向蔣樓,他人已經走了進來,站在距離黎棠不到半米的地方,嘴角下落收了笑容,視線直直落在黎棠身上,莫名有種審視的意味。

讓黎棠心慌:“怎,怎麽了?”

“老師沒找你。”蔣樓說,“我騙你的。”

黎棠一下便明白了:“……你聽到了?”

聽到周東澤的邀請,也看出他不想去,所以在幫他解圍?

蔣樓沒有回答,而是對他說:“不可以三心二意。”

原來不是。

可是……

黎棠更疑惑了:“什麽三心二意?”

蔣樓語氣平淡地說:“他在約你。”

“是啊,怎麽了嗎?”

“他對你有好感。”

“……你恐同?”

“我說了,不要三心二意。”

黎棠其實不太喜歡這種“你只管問我看心情回”的聊天方式,連續幾個問題被忽視,脾氣好如他也不禁有些生氣。

加之那個意義不明的“吻”,還有蔣樓似是而非的態度。每當他因為一個親密的接觸,一句曖昧的話語欣喜不已,深夜又會因為琢磨不出含義而意亂心煩。

“什麽三心二意,這個詞不是這麽用的。”黎棠的聲音低下去,“我們又不是情侶。”

空氣一霎凝固。

黎棠說完就後悔了——這樣說未免太直白,甚至像在埋怨。

雖然,黎棠知道自己先前的種種主動表現,聰明如蔣樓一定看出來了。

也正是因為這份心知肚明卻不說破,讓人備受煎熬。

然而,接下來發展全然出乎黎棠的預料。

“我們不是嗎?”

蔣樓仍是那平靜的嗓音,卻說著足以令人心率加速的話語。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了。”蔣樓看著黎棠,眼神裏似有失落和不解,“至少,我沒有對你以外的人,做過那些事情。”

作者有話說:

黎棠:這輩子沒這麽震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