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藏了誰在府裏?(修改)◎
公主府。
謝柔嘉才回到自己府中, 就瞧見一個高大身影坐在門檻。
不等她開口,那人影已經起身大步走到她跟前,彎著眼睛笑, “公主姐姐, 是我。”
是蕭承則!
她瞧著嘴角一抹淤青的美少年, 驚詫之余,又很憤怒,“是誰打你了!”
怪不得她今日都不曾在宴會上見到他。
“還能有誰,”他把下巴墊在她肩頭, 恨恨道:“這世上除了他,誰敢敢動手打小爺!我不過提了一嘴我阿娘,他心虛, 就動手打我!”
是蕭侯爺。
謝柔嘉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蕭承則是蕭侯爺的妾室所生, 原本根本就沒有資格繼承世子之位。奈何蕭侯爺正妻所出的兩個兒子早些年戰死沙場,是以蕭承則這個妾室所生的兒子襲了世子之位。
但也因此,蕭承則被抱養給正妻來養。
可沒過多久,蕭承則的生母就去世了。
蕭承則一直都覺得是蕭侯爺認為自己生身母親出身卑賤, 所以賜死了她。
所以這麽多年來, 兩父子一直不對付。
再加上蕭侯爺是泥腿子出身, 是個粗人, 一言不合就動手。
可能隨著年齡的增長, 蕭侯爺打不動了, 倒也沒怎麽動過手。
卻沒想到今日好好的中秋節, 蕭侯爺竟又將人給打了。
旁人的家事,謝柔嘉也不好多說什麽。她連忙將他帶到自己的屋子, 又叫人拿了傷藥, 將他拉坐在榻上, 親自替他上藥。
蕭承則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
直到她替他上完藥,他才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屋子,見裏頭並沒有男子的用物,笑,“今日中秋,你那駙馬怎沒有陪你一塊回來?”
“他同我回來做什麽,”這會兒酒勁上來,有些犯困的女子在榻上躺下,闔著眼睫,“昨日他在我這裏瞧見小澤,被我氣走了。”
“小澤?”蕭承則微微蹙眉,“哪個小則?”
她道:“就是你上回送來的,我給他取了新的名字。”
蕭承則立刻就猜出是哪一個。
他在她身側躺下,問:“姐姐瞧上他了?”
睡意濃濃的女子“嗯”了一聲,“我覺得他極好。”
蕭承則眼底的笑意冷卻,兩手撐在她身側,“我不過是送過來給姐姐解解悶,姐姐該不會同他睡了吧?”
仿佛她只要敢應了一聲“是”,他就要張嘴咬她一口。
她又闔上眼睫,睡意濃濃,“還沒來得及。”
他愣了一下,彎著眼睫笑起來。
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在她耳邊低聲呵氣如蘭,“姐姐,究竟有沒有同他圓房?若是沒有,不如,我教教姐姐,如何?”
*
裴府。
敬亭軒。
裴季澤擡起眼睫,冷冷道:“阿玉,別這麽叫我,我很不喜歡聽。”
正在掰月餅的女子擡起眼睫望著他,問:“那裴郎想要聽我如何稱呼?還是說要稱呼你一聲澤表哥?”
裴季澤收回視線,緩緩道:“我已經著人安排你回冀州老家一事,應該很快就可以走。你到了冀州會有人接應你。到那裏以後,你可以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楚玉愣了一下,笑,“有阿暖在,我要如何開始?”
擡起“阿暖”,神情淡漠的男人眼底流露出憐憫。
他沉默半晌,道:“你若不想見到她,我來想法子。”
“頓了頓,又道:“到時趙醫師會與你同去。趙醫師說你年紀還小,心裏放寬些,身子總會養好。”
她抿著唇不作聲。
他將手中的酒杯擱在桌子上,起身要走。
她叫住他,將手裏的月餅遞給他,柔聲道:“這些月餅是我自己做的,是澤表哥小時候最愛吃的,我阿娘做的火腿月餅。今日中秋,澤表哥陪我吃塊月餅吧。”
他盯著她手裏的月餅瞧了好一會兒,搖頭,“我不想吃,外頭冷,早些回去睡吧。”言罷要走。
“澤表哥又要去找她!”她的聲音有些尖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的刺耳,“澤表哥明明知曉,在她的心裏,澤表哥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難道這三年來,澤表哥,還是沒有看透嗎?”
面色晦暗不明的男人沒有作聲,頭也不回地大步朝院外走去。
*
公主府。
清然居。
床榻上的謝柔嘉驀地睜開眼睛,盯著自幼到大的玩伴瞧了好一會兒,道:“蕭承則,莫要開這種玩笑,我不喜歡。”
蕭承則在她身側躺下,道:“無論如何,我都得提醒姐姐一句,玩歸玩,莫要當真。”
謝柔嘉“嗯”了一聲,“文鳶替你收拾好屋子,你去睡吧,我也要困了。”
蕭承則道:“我就在這兒湊合一夜。”
“不行,”她拒絕,“咱們就算是再熟,也男女有別,你住在這兒,我不方便。”
蕭承則問:“可阿昭偶爾也睡在姐姐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