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4頁)

眉目若雪的男人低聲吩咐。

錦書望著手裏的褻褲一時愣住。

公子都成婚了,竟然還能弄臟褻褲……

難不成,公主都不讓他上床嗎?

*

此刻時辰尚早,再加上剛下過雨,天將亮為亮。

端坐在馬車裏的男人將手腕上的手串取下來,輕輕地摩挲著上頭珠子上刻著的有些歪歪扭扭的字,眼底浮現出一抹笑意。

半個時辰後,馬車在皇城門口停下,天色微微透出曦光。

他剛從馬車下來,迎面就撞上同樣一襲紫紅色朝袍,生得風神俊朗的男人。

對方的眸光落在他脖頸上的齒痕上,‘嘖嘖’兩聲,“公主咬的?你這是做了什麽,她怎將你咬成這樣?”

眉目若雪的男人斜他一眼,“你不是常說,打是親,罵是愛?”

許鳳州上下打量他一眼,一臉詫異,“裴季澤你沒事吧今日?”

眼前的男人都已經三年不曾這般說笑過了。

“自然無事。”他嘴角微微上揚,“我只是想通一些事情。”

許鳳洲見他今日格外的不同,也不知他想通些什麽。

他的眸光又著落在他脖頸上,又忍不住笑,“真沒想到雲川你,竟愛這口。”

眉目似雪的男人不置可否,轉頭吩咐錦書,“你先回家一趟。”

*

敬亭軒。

謝柔嘉醒來時屋外已經天光大亮。

盥洗時,她問:“什麽時辰?”

“快辰時。”

竟這麽晚了。

她盥洗後徑直走到窗前。

雨已經停歇,只是天色仍是陰陰沉沉,好在院子裏的花燈亮著,倒也不至於太暗沉。

謝柔嘉突然想起自己當時好像是叫人將花燈摘下來的。

想來是她離開後裴季澤又叫人掛上去。

黛黛見她一直盯著花燈瞧,想起晨起時駙馬離開前的囑托,道:“方才錦書回來,說是駙馬請公主先不要走,駙馬有重要的事情同公主說。好像有關朝堂之事。”

朝堂之事?

裴季澤能有什麽朝堂之事與自己說?

她從前其實倒不怎麽關注朝堂之事,還是自這次她從朔方回來,才發現太子哥哥如今處境極為艱難。

她之所以沒能將自己要和離的事情鬧到太子哥哥那裏去,就是不想太子哥哥為自己擔憂。

不過太子哥哥那個人極其地護短,她為裴季澤納妾一事鬧得滿長安無人不知,太子哥哥卻不曾找過她說話。

說明一來他必定私底下已經警告過裴季澤,二來定是他自顧不暇。

謝柔嘉一時又想到前日中秋節夜宴之上,哥哥同父親兩個人皆板著一張臉。

兩人定又為朝中之事起了爭執。

而能讓哥哥與父親起爭執的,那必定與江氏一族有關。

想來,江貴妃定是又在父親耳邊吹了不少的枕頭風,慫恿父親將江氏的某個子弟安插到重要的位置上去。

那麽這件事,又與裴季澤有什麽關系。

出於謹慎,謝柔嘉並未直接離開。

原本以為裴季澤要很晚才回來,誰知正要用早飯時,一婢女匆匆進來報:駙馬回來了。

謝柔嘉望窗外瞥了一眼。

外頭還在下著蒙蒙細雨,一身著紫紅色朝服的男人撐著青色油紙傘涉水而來。

片刻的功夫,他在廊廡下站定,將手中的雨傘遞給一旁的錦書,徑直入了屋子。

見她還在,他似乎松了一口氣。

謝柔嘉的眸光落在他脖頸處的齒痕上,想到昨夜之事,立刻收回視線,問:“不知駙馬要同我說什麽話?”

眼前的男人好像昨夜之事並未發生過,神色淡淡,“先用完早飯再說。”

早飯是他命人準備好的,全都是謝柔嘉愛吃的東西。

她早上其實用的並不多,吃了幾口後便擱下筷子。

他見她不吃了,將一盞用牛乳燉的燕窩擱到她面前。

謝柔嘉擡起眼睛,微微蹙眉。

他溫聲道:“這時阿娘囑托的,說你身子不好,須得好好補補。”

謝柔嘉一聽到他叫“阿娘”,心底不知為何生出一些極其微妙的感覺,就好像兩人當真是極親密。

她低聲道:“不許你私底下這麽叫。”

他不置可否。

一盞燕窩用完,謝柔嘉見裴季澤定定望著她,不解,“駙馬這樣瞧我做什麽?”

話音剛落,他突然朝她伸出手,拇指在她唇上輕輕地抹了一下。

她惱羞,“裴季澤你——”

“殿下唇上有牛奶,”他把指腹上的牛乳給她瞧,“微臣不過是想要幫殿下弄幹凈些。”

謝柔嘉瞥了一眼他指腹上的奶漬,不自覺地舔了一下唇。

裴季澤的眸光落在那截粉嫩的舌尖上,喉結不自覺地滾了一滾,偏過臉去。

並未注意到異樣的謝柔嘉道:“駙馬不是有事同我說?”

他頷首,一臉凝重,“我們去書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