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3/7頁)

裴季澤應了聲“是”。

果然如此。

裴濱輕嘆一口氣,“既然如此,陛下的目的也已經達成,你就與她和離吧。”

一向寡言的男人聞言,猛地擡起頭來,緊緊盯著自己的父親,“兒子既然決定與他成婚,就從未想過和離。”

裴濱聞言,一臉震驚地望著他,“你知不知她有可能是你叔父——”

“那又如何!”

並不想聽到那兩個字的男人頭一回出言頂撞自己的父親,“她已經是兒子的妻子,只要兒子不說,她就永遠不會知曉。”頓了頓,又道:“更何況皇後許兒子娶她,父親的猜測未必就是真的,只要叔父醒來,一切自會真相大白。”

“你瘋了不成!裴濱沒鵝裙以汙而耳期無兒把以想到他心裏竟然藏著那樣的心思,怒不可遏,“那是皇後當時被人下藥,根本不知曉事情全貌!”

當年帝後不和,皇後曾在庵堂住過一段時日。

後來皇後回宮後,不足八個月便誕下安樂公主。

聖人這些年一直懷疑自己的弟弟與皇後有染。

可這世上的事情偏偏造化弄人,自己的兒子對安樂公主一見傾心。

好在也因此打消天子疑慮。

可自從三年前自己的兒子在公主的及笄禮上拒婚。

至今,他仍不肯說出拒婚的理由。可裴濱猜測,必定是與公主身世有關。

此舉徹底惹怒天子。

本就在天子心底埋了十幾年的疑心種子迅速地發芽生根,最後長成參天大樹。

後來更是借著江氏一族的手問罪於裴家。

天子的疑心就像是懸在裴家全族脖頸上的一把刀。

唯有上尚公主才能解其此局。

即便如此,自己的弟弟依舊沒能逃過一劫,臨出長安前,被天子賜毒酒,眼下生死未蔔。

有些話說出來,便是毀皇後聲譽。

並不想提及當年之事的裴濱語重心長,“你與她終是有緣無分,不如就此作罷。”

“有無緣分,兒子說了算,”裴季澤眼神裏閃過一抹偏執的光,“總之這一回,兒子絕不會放手!”

*

公主府。

謝柔嘉幾乎一夜未眠。

翌日睜開眼睛時,外頭已經快要晌午。

她稍稍動彈,頓覺身上酸痛不已。

文鳶又又重新替她上了藥,她才稍稍覺得好些。

用早飯時,她想起魏呈,“他人呢?”

文鳶低聲道:“魏公子今日一直待在屋子裏,心情瞧著不大好。”

謝柔嘉沉默片刻,道:“叫人請他過來。”

文鳶忙吩咐婢女去請。

片刻的功夫,魏呈過來。

昨日還十分乖巧的少年,今日神色郁郁。

謝柔嘉柔聲道:“今日天氣不錯,不如我帶你出去走走。”

魏呈沉默了好一會兒,並未問去哪兒,只是聽話地點頭。

兩人用完早飯後,謝柔嘉吩咐人備馬車出府。

文鳶見她真要同魏呈出門,遲疑,“公主這是要將魏公子公眾於世?”

謝柔嘉反問:“不能嗎?”

她昨日就同他說過,如果他敢抱她回去,她就讓全長安的人都知曉他做了烏龜。

是他不聽,那也怪不了她不念及舊情。

文鳶還欲再勸,魏呈已經扶著謝柔嘉上了馬車。

這一日,謝柔嘉帶著魏呈將長安城內幾個常去的幾個商鋪走了一遍。

但凡是魏呈多瞧上一眼的,她即刻買下來,引起無數人側目。

那些商鋪的掌櫃夥計大多都知曉謝柔嘉的身份,不出一日的功夫,幾乎整個長安都知曉安樂公主謝柔嘉與一魏公子舉止親密,疑似面首。

魏呈一路上憂心忡忡,可謝柔嘉卻絲毫不在乎。

兩人逛了一個下午,謝柔嘉有些累了,便帶著魏呈去常去的其香居茶館吃茶。

剛上二樓,謝柔嘉迎面撞上裴季澤與許鳳洲。

在外一貫冷靜支持的裴季澤的眸光落在魏呈身上,銳利地像是要殺人。

魏呈嚇得不自覺地想要往後退,一只溫暖柔軟的手突然握住他的手。

一旁的許鳳洲望著魏呈的臉,足足呆愣了半刻鐘方才收回視線,向謝柔嘉行禮問安。

一臉坦然地謝柔嘉看也未看裴季澤一眼,與許鳳洲寒暄兩句後,領著魏呈上樓。

與裴季澤插肩而過時,他一把攥住她的手。

謝柔嘉掙了兩下未掙脫,擡起眼睫,“放手。”

面色陰沉到極點的男人充耳不聞,反而將她的手攥得更緊。

許鳳洲瞥了魏呈,“不如我請這位公子下樓坐一坐,如何?”

面色蒼白的魏呈頷首,與他一塊下樓。

裴季澤拉著謝柔嘉入了方才的雅間。

才入內,他便將謝柔嘉抵在門上,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盯著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謝柔嘉迎上他的眼睛,冷冷道:“你若再敢辱我,我即刻將他帶到宮裏去。裴季澤,你知曉我這個人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