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3/4頁)

她低聲道:“駙馬弄疼我了。”

“抱歉。”

回過神來的男人忙稍稍松開手掌。

兩人來到甲板上賞月。

今夜夜色極佳,溶溶月色像是蕩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

到底是離長安越來越遠。

謝柔嘉正望著江水出神,有人將一件氅衣披在她身上。

她回過頭來望著眼前容顏若玉的俊美郎君,眼波流轉,“駙馬,難道就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

他搖搖頭,“不如微臣扶殿下早些歇著。”

謝柔嘉的手貼在自己的小腹上,“嗯”了一聲,“確實該早些睡。”

身旁的男人眸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喉結微微滾動,動了動唇,總是一句話不曾說。

兩人回到房中,裴季澤將謝柔嘉安頓好就要出門去。

謝柔嘉扯住他的衣袖,難得溫柔,“駙馬要去哪兒?”

像是看都不敢看她的男人道:“微臣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殿下不必等。”

“也好。”謝柔嘉松了手,突然掩嘴幹嘔起來。

裴季澤忙拿了痰盂遞到她跟前。

好在只是幹嘔,倒不曾真的嘔吐。

她平息了好一會兒,淚光汪汪地望著他,“我記得蕓嫂嫂那兒有酸梅,駙馬去討些給我好不好?”

蕓嫂嫂孕吐十分地嚴重,成日裏酸梅幹不離手。

話音剛落,正在給她倒茶的男人手一抖,茶水灑了不少在他潔白的手背上,頓時紅了一片。

可他渾然未覺,喉結微微滾動,“很想吃嗎?”

難得給他好臉色的少女可憐巴巴地“嗯”了一聲,染了丹蔻的指尖摩挲著他被燙紅的手背,眼波流轉,“想吃。”

他沉默片刻,道了一聲“好”,起身向外走去,卻迎面撞上文鳶。

文鳶正要向他行禮,卻見像是丟了魂一樣的男人看也未看她一眼,向外頭走去。

直到見到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外頭,她才收回視線,見自家公主把臉埋進臂彎裏,身子微微顫抖,以為她在哭,忙上前問:“可是駙馬又欺負公主了?”

謝柔嘉自臂彎裏擡起一張緋紅的笑臉,“這回是我欺負他。”

文鳶聞言很是不解。

一臉促狹的少女在她耳邊耳語幾句。

“這……”文鳶有些擔憂,“公主玩笑會不會開得有些大?”

“誰同他開玩笑,我不過是想要叫他知難而退!”她輕哼一聲,“這麽大一個啞巴虧,我看他怎麽咽下去。”頓了頓,又道:“這幾日好好盯著他些,瞧瞧他可有在我的飲食裏擱落胎藥之類的藥物。若是他敢放,我再細細同他算賬!”

文鳶總覺得這樣有些不大行,可知曉自己勸不住她。也生怕駙馬真給她下了什麽滑胎藥傷了身子,應了聲“是”。

兩人正低聲商量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事,外頭傳來腳步聲。

謝柔嘉本以為是裴季澤去而復返,誰知卻是黛黛。

她手裏捧著一罐子酸梅幹。

正是晚飯時吃過的酸梅幹。

謝柔嘉道:“駙馬讓你拿來的?”

黛黛“嗯”了一聲,“奴婢方才在外頭撞上駙馬,他將這個遞給奴婢,還說待會兒有些事情要處理,請公主早些安歇。”

謝柔嘉猜測他定是在書房裏密謀如何處置她腹中“胎兒”,也不在意,取了一片酸梅擱在嘴裏。

出乎意料得好吃。

她一連吃了十幾粒,文鳶生怕她今夜胃裏反酸睡不著,忙攔下來。

謝柔嘉只好作罷,沐浴過後,便拿了一本話本子解悶。

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她打了個哈欠,才將話本子放在枕頭下,外頭再次傳來腳步聲。

她立刻躺進被窩裏裝睡。

不多時的功夫,艙房的門被人拉開。

裴季澤放輕腳步入內。

床上的女子將自家裹得嚴嚴實實,只露住半張雪白的小臉。

他坐在床邊盯著她瞧了好一會兒,俯下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她似是很不滿,扭過身去。

他直起腰,眸光落在一旁幾案上的酸梅罐上。

討來時滿滿一罐酸梅幹,此刻卻少了許多。

他伸手拿了一粒擱進嘴裏,輕輕地咀嚼著,隨即皺眉。

酸。

面色蒼白的男人被酸得眼睛都有些紅。

他將口中的酸梅吐到痰盂裏,上前熄了燈。

船艙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原本裝睡的謝柔嘉偷偷地睜開眼,卻什麽也瞧不見。

這時一具溫熱結實的身體鉆進被窩裏,將她自背後擁入懷中。

像是知曉她裝睡一般,緊緊抱著她的男人在她耳邊低聲問:“月信是不是已經來過,柔柔給忘了?”

熱氣烘得耳朵癢。

謝柔嘉不自在地縮了一下耳朵。

身後的男人突然把手掌探進她的寢衣裏。

那只寬大溫熱的手輕輕撫摸著少女平坦結實的小腹,像是要驗證裏頭是否真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