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4頁)
他不答,將她的耳朵含在口中,用牙齒輕輕地咬嚙。
她被擾醒,不肯叫他動。
他將她裹挾在身下,低下頭吻住她柔軟的唇。
她用舌尖想將他的舌頂出去,卻反被他含住,用力吮吻。很快,她便沒了力氣,任由他扣住自己的手指為所欲為。
直到她從窒息中醒來,強勢而又霸道的男人才松開她的唇,將她緊緊摟在懷裏,像是說醉話一般,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重新喜歡我,好不好?”
她像是沒聽見,眼睛閉得很緊。
翌日一早。
謝柔嘉醒來時天光大亮。
裴季澤已經不在房內。
守在一旁的黛黛一見她醒來,立刻上前,一邊服侍她更衣,一邊道:“駙馬天不亮就去了府衙,說處理一些事宜,晌午就要回姑蘇去。”
謝柔嘉驚詫,“這麽快?”
黛黛頷首,“奴婢已經收拾好東西,只等公主起床。”
這樣著急回去,定然是姑蘇出事。
謝柔嘉想起昨夜宴會時裴季澤中途離席,回來時面色極為凝重。
只是她隱約記得,他說的是好事。
她雖與他成婚已有半年內之久,可對於他家裏的事情實在知之甚少。
她木然地由黛黛盥洗梳妝,待下樓時,迎面撞上裴季澤。
眉目若雪的男人一見她起來,好似冰雪融化一般,握住她的手,“起來了?”
謝柔嘉道:“現在就要走?”
裴季澤頷首,“用完飯立刻就走。”
謝柔嘉不解,“何事這樣急?”
裴季澤沉默片刻,鄭重道:“微臣要帶殿下見叔父。”
謝柔嘉眼神裏閃過一絲驚訝。
她到姑蘇次日,就提出見裴溫,當時被他以裴溫在莊園裏修養由拒絕。當時她只以為是他的借口,卻沒想到他竟要主動帶她去見裴溫。
這段日子以來,她對裴季澤也算是有了重新的人認識,思及當日種種,也知曉自己對他抱有偏見,沉思片刻,問:“裴叔叔,並不好,對不對?”
裴季澤道:“眼下微臣來不及同殿下解釋,咱們用過飯後就要出發。”
心中隱隱不安的謝柔嘉頷首,“也好。”
兩人用罷飯後,行裝也已經打點好。
離開前,謝柔嘉忍不住回頭打量著眼前住了數月的小院。
鄂州之困已解,裴季澤身為禦史,一個江南道有十幾個州縣,要監察地方官員,調查各地地方官的政績與操守,了解民生疾苦等,不能某一處常住,恐怕以後不會回來。
她望著院中那兩個堆在柿子樹下的雪人,心中陡然生出不舍之前來。
正走神,一只溫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
是裴季澤。
他替她緊了緊身上的紅狐裘,“待一切事宜處理好,得空時微臣再帶殿下來瞧瞧。”
謝柔嘉神色淡淡,“沒什麽好瞧的,本宮在這麽個小地方待了那麽久,早已經膩味。”
他沉默片刻,道:“走吧。”
馬車一路駛出巷子,行了約有一刻鐘的功夫,突然停下來。
只聽趕車的馬夫道:“公子,路被人堵了。”
謝柔嘉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兒,推窗向外張望,頓時呆楞住。
只見漫天大雪裏,鄂州城內那條寬不過三丈的主幹道兩側站滿百姓。
而道路中央的是十幾個一襲緋袍的官員,乃是江南道的十數個刺史,為首的則是鄭遠與安道和。
眾人見裴季澤攙扶著謝柔嘉下了馬車,連忙迎上前來見禮,而沿途的百姓們則朝他們參拜,高呼“裴青天”與“安樂公主”。
謝柔嘉望著一張張在寒風中凍得通紅的面孔,不禁有些動容。
她從前在長安,百姓們怕她敬她。
而今在鄂州,他們依舊敬她,可這份敬卻與長安百姓心中的敬而遠之完全不同。
她突然就理解裴季澤這段日子以來,幾十個日夜不眠不休的動力何在。
也許,這就是為官的意義所在。
【為民請命】
不過簡單四個字,裏頭卻不知包含多少血淚史。
就連一向清冷疏離的裴季澤也微微紅了眼眶,對鄭和道:“本官不是特地囑咐過,本官會同殿下悄悄離開,莫要如此勞師動眾。”
眼眶通紅的鄭遠道:“是他們得知裴禦史同公主今日離開,非要來相送。鄂州百姓們的命是裴禦史與公主所救,他們要來向二位道謝,下官不敢攔,也不能攔。”
言罷,自袖中取出一份血書呈上前,向裴季澤與謝柔嘉一揖到地,哽咽,“這是連同下官在內的各州刺史以及百姓們的萬民書,若是將來朝廷追責禦史私用稅糧,下官願與怕禦史一力承擔。”
其他的各州刺史聞言,亦都如此。
裴季澤將囊括著數萬百姓心血的血書接過來,向在場所有人斂衽還禮,“裴季澤亦在此多謝諸位。”又見此刻雪勢漸大,勸眾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