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3/5頁)

謝柔嘉自幼見慣好東西,一看便知這玉鐲價值連城,想來是傳家之物。

她方才見裴祖父那樣不喜歡自己,沒想到卻送了這樣貴重的東西,心中十分詫異。

“我就說祖父喜歡柔柔,”眼裏浮現出一抹笑意的裴季澤將那對碧綠的鐲子戴在她手腕上。

碧綠通透的玉鐲映著她雪白皓碗,煞是好看。

他捉著她的手腕,在她手背印下一吻,擡起一對含情眸望著她,“如今祖母也算是知曉咱們之事。那麽,柔柔公主幾時答應做裴季澤的妻子?”

謝柔嘉斜他一眼,眼波流轉,“待本宮好好考慮一下。”

他笑了。

那對含情眸微微彎著,眼波流轉,攝人心魂。

謝柔嘉微微紅了臉頰,垂睫望著手腕上新得的東西。

倒也極合她的心意。

*

裴家祖父回來沒兩日便是小年。

這日晌午飯後,謝柔嘉正與休沐的裴季澤在屋裏手談。

已經連輸三局的謝柔嘉正耍無賴,黛黛拿著一封信入內。

謝柔嘉詢問,“誰的信?”

黛黛忙道:“是衛公子。”

謝柔嘉忙道:“拿來我瞧瞧。”

文鳶忙將信呈上前。

信裏的內容如同往常一樣,問及她在江南過得如何,馬上就要過年,可還習慣。衛昭平日裏話不多,卻愛寫信,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

末了,道:【還有半年就是柔柔的生辰到時我去江南同你慶賀生辰咱們再一同回朔方】

這是謝柔嘉臨來江南前,曾與衛昭商定好的。

她同裴季澤的事兒還沒有同衛昭提及。萬一到時她真與裴季澤在一塊,必定也去不了朔方。

她心裏正亂,突然聽到裴季澤問:“他要來替你慶賀生辰?”

謝柔嘉“嗯”了一聲,“要來。”

話音剛落,又聽他道:“朔方距離江南那樣遠,也不怕累著。”

謝柔嘉聽著這句陰陽怪氣的話,不由地擡起眼睫瞧他一眼。

端坐在一旁的男人垂下眼睫,潔白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漆黑的棋子,一副不大高興的模樣。

謝柔嘉想起上回在莊園裏,他將自己的招魂鈴拿了去,至今沒還回來,忍不住問:“你為何總要同阿昭過不去?你明知他是我哥哥。”

一向油嘴滑舌的男人抿著唇不作聲。

“你將那鈴鐺還我,”謝柔嘉覷他一眼,“我下回見到阿昭不好交代。”

他仍是不作聲。

謝柔嘉見他不理人,要回去午睡。

裴季澤跟著她入內,還未等她躺下,攔腰將她抱入懷中,把下巴擱在她肩上,嗓音微微沙啞,“柔柔寫信告訴他,說你同我好,不會再去朔方,叫他也莫要來江南。”

謝柔嘉沉默片刻,道:“我還沒想好,這個信暫時寫不了。”

他圈在她腰間的手臂陡然收緊。

她吃痛,“你弄疼我了。”

他忙松開手,嗓音沙啞,“抱歉。”

謝柔嘉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道:“阿昭真是哥哥。”

“我曉得。”他將她摟在懷裏,“我曉得柔柔只喜歡我一個。”

這話,分明是說給他自己聽。

謝柔嘉實在不能理解裴季澤為何總要吃衛昭的醋。

這件事情以裴季澤在她脖頸留下兩個牙印而告終。

當然,謝柔嘉也狠狠咬了他好幾口,還故意在他喉結上留下一圈齒痕,想要他出去見人時丟人。

誰知他恨不得叫所有人瞧見他脖頸上的痕跡,害得她同其他女眷一同吃茶閑話時被大家調笑。

謝柔嘉下次再咬人,就專門挑旁人瞧不見的地方,咬得他求饒為止。

兩人的關系似乎越來越好,只是不知為何,裴季澤眉宇間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一兩分沉郁。

裴季澤此人,一向在政務山遊刃有余,便是在鄂州那樣困頓的環境裏,都不曾流露出這種神情來。

除夕的前一日,這日晌午午睡醒來,她閑來無事去書房裏找他,卻無意中撞見他正一臉凝重地交代錦墨辦事。

好像是在尋什麽人。

見到她來,他立刻住口,迎上前來,一把握住她的手,“外頭這樣冷,怎過來了?”

“屋子裏悶,”她將來時路上順手折的一株紅梅替換花瓶裏原有的那支,“可是遇到麻煩事?”

“只是一些小事而已,”他將她擁入懷中,“這段日子住得可還習慣?”

謝柔嘉矜持頷首,“尚可。”

其實挺好的。

她是公主,府裏的人敬她怕她。

再加上裴季澤事事周到,她幾乎沒有不順心的事情。

他放下心來,將她拉坐在自己腿上,把下巴擱在她肩頭,在耳邊呵氣如蘭,“柔柔,上族譜的事情考慮得如何?”

“我還沒想好。”

她如實回答。

他沒再說什麽,與她有一搭沒一搭說著馬上過年,明日要在門口設粥棚粥濟百姓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