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王爺不可以(第4/7頁)

太後眼中閃過不甘,卻也回天乏術,於是便破口大罵:“你這賤婢之子,有何資格做這天下之主?本宮的兒子才是天命所歸,才是皇室正統。”

她指著那些保皇黨,“你們口口聲聲保皇,結果連誰該做皇帝都弄不清楚,本宮原本就是東宮皇後,本宮的孩子才是先帝嫡子,你們應該要擁本宮的兒子做皇帝才對。”

太後幾近瘋魔,“他一個宮女生的孽種,憑什麽做皇帝?做了這些年的傀儡皇帝,已經是他的福分了,憑什麽,憑什麽?”

淩秋桑嘆了口氣,“立長立嫡,本就都符合規矩,當年父皇突發疾病,傳位於朕,朕是長子,這有何不可?而若是你真心為百姓考慮,努力發展建設國家,朕也不是非要做這個皇帝不可。”

他從施懿那邊拿過一封密信,“可是你瞧,你們這些年做了什麽?貪汙國庫大半錢財,子侄在民間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百姓無處申冤。”

他看著殿上的大臣們,“前些年太後欺朕年幼,不肯還政也就罷了,還結黨營私,中飽私囊,你們可還記得這天下姓什麽?可還記得天下百姓疾苦?可還記得開國聖祖出身平民,一生都為百姓而嘔心瀝血?”

此刻,他心中莫名湧出一種不甘和痛苦的情緒。

施懿走到他的身旁,“陛下莫要生氣。”

淩秋桑瞬間脫離不甘和痛苦的情緒,“哥哥說得對。”

他轉身,再次變成了那雷厲風行的帝王,“藍禦,左相逼宮謀反,將他拿下細查,涉事官員全部緝拿,審理清楚之後,斬立決,至於太後,給朕下毒長達十年之久,謀害朕的母妃,先囚禁冷宮,等候發落。”

藍禦應是,帶著精兵把左相一幹人等全部拿下。

左相黨的官員慌了,紛紛跪地求饒。

“陛下,臣等也是受了左相的蠱惑,臣固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啊,求陛下饒命。”

“陛下,臣要檢舉左相貪墨國庫三萬兩白銀。”

“陛下……”

……

淩秋桑也不急,揮了揮手,讓藍禦先停下,“哦,對了,太後逼宮之前,我們在討論什麽來著?”

“回陛下,是在討論科舉,以及科舉舞弊之事。”

“那好。”淩秋桑重新坐上龍椅,“宣苦主入宮。”

他呵笑一聲,“今日心情好,那便把該清算的清算了吧,誰貪汙,誰受賄,誰舞弊,誰欺男霸女,誰結黨營私,今日都好好說道說道,別說朕冤枉好人,明日朕想休息,不想上朝。”

剛才還在求饒的官員面如死灰。

淩秋桑撐著下巴,百無聊賴,讓人先把殿上的死侍屍體清理幹凈,然後又看著太後黨一幹人等。

“你們現在可以說了,要檢舉的趕緊檢舉,要自首的趕緊自首,朕可以考慮從輕發落。”

話音剛落,大殿之上就上演起了狗咬狗的戲碼。

誰都不想死。

如果他們只是單純地支持左相,無非是與保皇黨的政見不同,就是站錯隊罷了,被貶官,被罷黜,被抄家,多少能留下一條命,至少不會禍及家人。

但是再涉及到別的案件,數罪並罰,那就沒有這麽容易了。

他們心裏都清楚自己這些年做過什麽。

心裏也抱著僥幸,說不定陛下沒有證據,那他們是不是可以逃過一劫?

可是他們忘了,他們身邊的人也都想活,檢舉他人可以從輕發落,這時候所謂的至愛親朋,便成了劊子手。

霍平帶著一幫曾經被調換過試卷的舉人,戰戰兢兢地在宮外聽了許久的打打殺殺,一會兒是宮變,一會兒是反殺,有好幾個文弱書生都快嚇得尿褲子了。

終於聽到宣召,這才放心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徹底明了了。

淩秋桑先是清算了科舉舞弊的事情,涉事官員,該砍頭的砍頭,其中居然還有兩個保皇黨的。

他沒有手軟,根據情節嚴重程度,全部抄家流放。

還有之前太後黨狗咬狗檢舉出來的案件,統統依法處置。

朝堂上這次是真的空了一半,還要連同那些沒資格上朝,分散在各個部門的小官兒。

這次是徹底收回了政權。

無涉事的官員,全部都心有戚戚又略帶興奮地回家了,也不知道等候他們的將會是什麽?

是升官呢?還是褒獎呢?

大殿已經被清理了個幹凈,若非是血腥味經久不散,絲毫看不出這大殿上演過一場屠殺。

淩秋桑難得有些頹喪,他沒回書房,也沒回寢殿,靠坐在龍椅上,“哥哥,其實我不喜歡殺人的。”

也很討厭血的味道。

施懿猜到他大概是曾經在某個世界有陰影了,他將人按倒在自己的腿上,輕柔地給他按摩著頭頂的穴位,緩解他的緊繃。

“桑桑其實不必在意,殺掉的都是貪官汙吏,沒了貪官,百姓的日子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