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團圓(第2/2頁)

關卡口的志願者們紛紛向我敬禮放行,誇我:“小姑娘年紀不大,胸懷卻如此寬廣,將來必成大器。”

我笑了笑:“借您吉言。”

抵達莊裕所在的酒店時,是夜裏將近十點,我第一次不算冷靜地大力去敲他的房門,敲到第六聲時他打開了門。

然後驚愕地看著我:“冉冉……你怎麽來了?”

我身後沒有行李箱,所有的東西都還丟在車上,沖上去撲進他懷裏,莫名就眼淚止不住了。

“我看新聞裏面你們這邊到處是人感染這個肺炎,已經有不少死亡病例了,據說比當年的非典還要嚴重,莊裕……你沒事吧?”最後幾個字已經是泣不成聲。

莊裕一只手扶著我的腦袋,另一只手去關了房門,把我緊緊抱在懷裏,安慰我:“你不是見到了嗎?我安然無恙的,這兩天哪兒也沒去。”

我擡起頭看他:“武漢封城了,只進不出,你明天的車票沒有用了,趕不回家去團圓了。”

他拿手幫我擦眼淚,笑我“愛哭鬼”,說:“你來了,我們家不是已經團圓了?”

我的外套很厚重,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要先消毒,不過問題不大,我說:“我這一路上都沒有和人接觸,不會沾染上病毒,你放心。”

莊裕幫我把外套脫下來掛到衣櫥裏,然後把我整個人抱起來抱到沙發上去,客廳裏空調開的足,我最先看到的就是他擱在茶幾上吃了一半的那桶泡面。

後知後覺才聞到這滿屋子的泡面味兒。

我突然心疼起來:“怎麽酒店裏沒有送餐嗎,你為什麽要吃泡面?”

“你說為什麽?”他摸了摸我的腦袋,把我圈進懷裏,故意湊得離我很近,抱怨:“也不知道是誰一聲不吭就從家裏跑出去了,阿姨給齊悅她們挨個兒打電話都說沒見著你,齊悅急得給我打電話,問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你說我哪裏還有心思去吃酒店送的餐,胡亂應付著不餓就行了。”

我瞪了他一眼,委屈:“我也還沒吃飯呢,開了一天的車,真的還挺累的。”

“那我給你揉揉肩。”他說著真的推我的背,一雙手捏在我肩膀上。

我這才拿出手機看上面的未接來電,除了我媽、齊悅姐和莊裕,還有我阿堯哥打過來的好幾個電話,我盯著屏幕上的這些未接來電,突然間十分但膽怯不知道回撥過去該如何向他們解釋。

於是看了一眼莊裕,求他來幫我打這些電話。

莊裕搖頭:“我怕你哥會殺了我。”

“那你不怕他殺了我嗎?”我鮮少撒嬌,抱著他的胳膊使勁兒蹭他:“莊裕,我命都給你了,你讓我哥殺兩句怎麽了?”

莊裕被我磨笑了,拿著我的手機挨個兒去打電話,說得清晰明了絕對不會讓我出事,再三和我阿堯哥保證結婚之前絕不占我便宜,這才被對方罵罵咧咧掛斷電話。

我主動湊過去親他,說:“這可是你自己向他保證的哦,那晚上你就睡沙發吧。”

沙發並不長,我用肉眼估量了一下,與他的身高相比應該略短,由此可以理解他皺著眉頭看我:“這麽冷的天,你就不想抱著我睡覺嗎?”

我愣住了,緩緩才說:“你剛才答應我哥的……”

莊裕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起身去拉窗簾,故意說:“我們現在天高皇帝遠的,別的做不得,我穿的嚴嚴實實的抱著你睡覺還不行嗎?”

我笑了:“幹嘛要強調嚴嚴實實?”

“怎麽,你想摸我腹肌?”

我沉默,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來的是他緊實堅硬的腰腹部肌肉。

然後……羞紅了臉。

“好啦,你不是還沒吃晚飯呢麽,我打電話讓酒店送一點過來?但是都是最尋常的那幾樣,沒法按照你想吃的給你點。”

我點頭:“疫情當前,有得吃就不錯了,實在不行我車裏有餅幹和泡面,看你吃泡面吃的挺香,我突然間也想嘗一嘗。”

莊裕把手裏的泡面給我遞過來:“我用過的叉子,你嫌棄嗎?”

“就不能給我泡一桶新的嗎?”我故作嫌棄,這才退回到房門口去換鞋子,看他走過去幫我燒水,無奈道:“原來你竟然真的嫌棄,罰你晚上在我懷裏不許亂動。”

我偷笑,朝他扮鬼臉:“我睡覺像是在床上遊泳,半夜把你踢下去都有可能,你別要求太多。”

他不信:“我胳膊圈著你你才沒有力氣逃出去呢。”

“那可不一定。”我若有所思,想起他那個致命的弱點——莊裕他……怕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