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頁)

而且有一脈就留在中間世界,以人類“信仰力”為食。

“……”

阮景久久不語,心裏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雖然不認識後面三個字,但是他猜測是非現實世界的地名。

它以為自己也是“異常生物”?所以才最後手下留情。

這個荒謬的想法中,透出一絲合理。

他這副陷入沉思的樣子,在小克蘇魯眼裏既是默認,甚至油然而生出果然如此的感覺。

——你一定不會棄朋友不顧,對嗎?

小克蘇魯仍覺得他嘴硬心軟,什麽“趕自己走”絕不是真心話。

它感到有些慌亂無措,觸手緊張地纏繞在一起,差點把自己扭成個麻花。

阮景頓時捂住胸膛位置,涼涼地看著它,輕飄飄地開口:

“你昨晚可差點要了我的命。”

見他如此“虛弱”狀,小克蘇魯內心更加自責後悔。

——我只是……想確定你的實力,以及族類。

通過小克蘇魯斷斷續續的信息,他理解了對方想表達那是不小心的“誤傷”。

聞言,阮景稍微把臉偏到一邊。

“你現在確定了嗎?”

空氣忽然安靜了一瞬。

——嗯,我會彌補錯誤。

阮景眸光微閃,他可不能白白受傷。

既然小克蘇魯覺得他是“同類”,在此基礎上能產生合作關系,那自己就可以是它的“朋友”。

“如你所見,我來到這個世界很久了。”

小克蘇魯在雷暴那天出現,他比它提前十天“到”這個世界。

他余光裏觸手懸浮在半空,對方看上去像是在安靜地聆聽。

阮景借著“面癱”的優勢,諱莫如深地忽悠道:

“我忘了很多過去的事情,也不願再去回憶,更不想和任何朋友提起。”

“朋友”之一小克蘇魯頓時明了。

也許正是內心的愧疚感,使得它對阮景的話多了層濾鏡,如果它刨根問底,阮景一定會因此傷心。

於是,更加篤定了他“不是人”。

下午的時候,阮景在陽台的躺椅上曬太陽。

金色的陽光落在他身上,驅散了周身縈繞的寒意,白襯衣的領口微微敞開,鎖骨中間露出一道淺淺的疤痕。

茶香在空氣中飄溢,奧斯汀玫瑰切花在微風中搖曳。

阮景感覺身前微涼濕潤,他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看到一條細小的觸手,悄悄地湊了過來,尾端在他傷口上輕輕“舔舐”。

為什麽是這個詞,因為他感覺和蹭不一樣,它的尾端會分泌出一種冰涼的液體,動作有意地放輕放慢。

小克蘇魯剛開始說是在為他療傷。

但是阮景覺得這傷口沒那麽嚴重,而且已經結痂了,所以不許它過來打擾自己工作。

結果小克蘇魯相當執拗,改成趁他不留意的時候過來“治療”。

【活力值+100……】

聽到系統的播報,阮景心裏郁悶一掃而空。

算了。

換種方式“貼貼”而已,反正他只賺不虧。

片刻後,他感覺傷疤又淡了幾分,於是裝作快要醒來。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小克蘇魯直接遠離了兩米遠,若無其事地在花盆邊上“賞花”。

“……”空氣有些許的尷尬。

阮景清咳了一聲,目光不經意落在室內,有些背光莫名有些陰森感。

他想起了襲擊自己的“灰影”,不禁問道:

“那些是什麽東西?”

他已經感知不到那只異常生物,難道是自己凈化力過猛,直接把對方給“度化”了?

——是依附厄運和死亡的“蟲子”。

小克蘇魯沒聽出不對,因為卡達斯和舊神宮殿相隔遙遠,幾乎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阮景沒見過這種低等生物很正常。

為了確保不嚇到他,小克蘇魯講述“蟲子”的來歷和危害時,下意識隱去肮臟惡心的部分。

阮景覺得這種東西很魔幻,聽得恍恍惚惚。

末了,他抓住了關鍵的問題,說:

“它們還在這裏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呆在室內總會很壓抑。

而且今天諸事不順,先是中午的時候,他的電腦在工作期間被黑了。

這耽擱幾分鐘,損失的可是幾百萬。

他心情煩悶,隨意走走輪椅都能打滑,還好這次跟昨晚不一樣,只是感受到震感的瞬間就被觸手穩住了。

“……”有種梅開二度的感覺。

阮景看著小克蘇魯,目光幽幽。

後者的觸手滑到地板上,呆滯遲緩地往後撤,被他發現後頓時定住,委委屈屈地辯解。

——上次不是我……

阮景大度地沒有深究,他確定原因不在對方身上,因為自己喝水都能嗆著。

今天幾乎沒有做好一件事,到後面做什麽都差了點意思。

陽台上,小克蘇魯看向光線昏暗的室內。

空氣裏依然飄蕩著塵埃般的“孢子”,卻不見那些高而窄小的灰影,只剩下兩三只藏在冰箱上、衣櫃上等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