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3頁)

桓慕珩:“把他背後的包裹拿過來。”

“是,二爺。”陳二道。

眼見陳二就要上前動手,廣德終於不裝了,面露兇光,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神態猙獰道:“我看你們誰敢,不許過來!否則我……”

話未說完,陳二一個閃身,快步邁上台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是扭斷廣德的手腕,隨即在他的慘叫聲中將其制服在地,全程沒有一個多余的動作,身手敏捷。

陳家四兄弟,各有各的本事,各自擅長的領域不同。

在武力這塊,陳二天賦異稟,他排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廣德想要在陳二面前討到便宜,那是做夢。

廣德幾乎眨眼的功夫就被制服,他背後的包裹掉落在地,系緊處散開。

簡初柒蹲在包裹前伸手扒拉扒拉,露出裏面一個被布料層層纏著的東西。

廣德不由臉色緊張,還想掙紮,被陳二更加用力地按住。

“老實點,別動。”

廣德頓時面容痛苦。

待布料被簡初柒解開,一個比手掌大的金佛出現在他們眼前。

陳三:“還真是你偷竊的,賊喊捉賊。”

“廣智師父居然也是你殺害的,廣德,他可是你師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叵測。

虧他還以為廣德是極度悲傷以至於憔悴。

簡初柒一邊來回翻看著金佛,一邊道:“人若欲望滋生,溝壑難填,謀財害命,這種醜陋的欲望再尋常不過。”

“剛進長福寺時,我便疑惑,佛門清凈地,怎麽會有淡淡的陰氣繚繞於此,慈生大師圓寂,乃正常死亡,不必多說。”

“你師兄廣智,你既說他自殺而亡,那為何在後院會有怨氣不散?”

可見廣德滿嘴謊言。

“二爺,這金佛是全金還是鍍金啊?”說著說著,簡初柒好奇起金佛的含金量,頗想咬一口的樣子,金佛拿在嘴邊,眼神晶亮,躍躍欲試。

桓慕珩淡定地伸出手攔截,道:“全金,臟,不要咬。”

他的手背不經意間擦過簡初柒的嘴唇,仿佛留下一道炙熱的痕跡,溫度久久不散。

桓慕珩縮回手,鬥篷下面,指尖撫了撫那處。

簡初柒哦了聲,抱著金佛不放,全金的誒!

廣德:“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

他眼神震顫,就差一點點,他就能逃離平遠縣了。

簡初柒:“後院那棵棗樹告訴我噠。”

“什麽?!”廣德不可置信。

簡初柒:“萬物有靈,那棵棗樹的年歲與長福寺一樣古老而悠久,從栽種起便聆聽著寺廟的佛音長大,久而久之,便擁有了靈性。”

“到了慈生大師這一代,他從小生活在寺廟裏,每天為棗樹澆水、修剪枝葉,在樹下誦念經文,春去秋來,時序變遷,長此以往下,棗樹又逐漸生出靈智。”

“待慈生大師提不動水桶後,這件事情便又交給了廣智來辦。”

“棗樹記得這些為它天天澆水除草的人,它也目睹了,你是如何在廣智發現你偷竊金佛後,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趁著廣智不注意,拿起繩子勒住他的脖頸,活活將人勒死。”

“接著,你便把廣智的屍體掛在棗樹上,偽裝成他自殺而亡的樣子,那金佛被你藏在寺廟裏,外人根本不知曉金佛的存在。”

但有人來鬧事是真的,慈生大師圓寂後,廣智雖然悲傷過度,卻也更明白該將長福寺撐起來才最重要,他又如何會去尋死。

那是極不負責任的表現,也對不起慈生大師。

“你臉色蒼白,面容憔悴,是因為自那天殺死廣智後,夜裏總是睡不安穩,有時好似還會在棗樹下面瞧見廣智的陰魂一般,害怕是他死不瞑目,纏著你不放,所以,你想要砍掉棗樹。”

簡初柒嘆了聲:“沒錯,自那日起,廣智的靈魂便附著在了棗樹上,可惜,這裏到底是佛門,長福寺又歷史悠久,佛法凝聚,又豈是一個小小的陰魂能夠放肆的地方。”

“倘若不是得了那棵棗樹的庇佑,恐怕第二天,廣智的靈魂便會消散。”

“但世間緣法玄妙巧合,棗樹聆聽佛音,走了正道,卻又因為庇佑陰魂,不得不染上陰氣。”

“這便猶如白紙滴墨,再也無法祛除,難得的道就此斷絕。”

“就在你想要砍掉棗樹的那天,暴雨忽至,雷鳴電閃,砍到一半時,一聲驚雷落下,轟然擊中那棵棗樹,也把你嚇得跌倒在地,不敢再有動作。”

“你極為懼怕,不敢再留在寺廟,可就在你要離開前,我們卻到了。”

廣德看簡初柒的神情像是在瞧怪物,喃喃道:“你……”

你為什麽說的好像親眼所見一般?!

簡初柒似是明白他心中所想,道:“在被天雷擊中後,那棵棗樹的生機尚未完全斷絕,但廣智的靈魂卻是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