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辣哭哭小貓(第2/3頁)

第十二次走神?

顧休與這才開口,嗓音微啞:“少舔嘴唇,不疼嗎?”

他拿過潤唇膏給雲晚汀搽,輕聲道:“下個季度得出差幾次,要是趕不回臨天榭,就還是送你來這裏。”

雲晚汀不疑有他,沒紮針的左手挽住他手臂,腦袋枕他肩頭,道:“好哦,顧叔叔,我會很想你的。”

他頭頂那撮呆毛晃來晃去,像株小草的尖尖隨風搖曳,越發顯得可愛。

顧休與喉結攢動,道:“……黏人。”

張媽拿著座機聽筒上來,道:“先生,老爺子的電話。”

顧休與接過,就聽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威嚴嗓音道:“我和你媽還想再散幾圈步,顧回風要是回來,那兩百個俯臥撐就你來看著他做。”

“好。”顧休與答得簡短,隨即掛斷電話,將聽筒遞給張媽。

張媽下樓去,走出一段後回身望一眼,又瞧見屋裏兩個人頭碰頭說悄悄話。

顧休與將人抱在懷裏,又是給人整理袖口,又是裹被子,時不時跟擼貓一樣摸摸雲晚汀的腦袋。

還給人把藏進袖口的糖紙掏出來、壓平了,放進小百寶箱裏。

無論怎麽看,都是溫和愛憐得不得了的模樣。

怎麽對著別人、哪怕是骨肉至親,就疏離客氣得像個冷血動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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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隔音效果相當一般,大門開合的響動以及張媽“回風回來啦”的聲音清晰地飛上二樓。

顧休與眉間攢出褶痕,捂著雲晚汀耳朵,低聲喚了句門外傭人。

對方忙下樓去提醒小聲一點,內外這才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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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回風被安排著跑了十公裏回來,滿頭滿臉的熱汗,也不拉伸,就要往樓上跑。

恰好碰上顧休與下樓,顧回風草草撂下句“二叔”,試圖繞過他繼續跑。

顧休與卻又往他跟前一擋,冷聲道:“去訓練室拉伸,再做兩百個俯臥撐、五十次雙手各十五公斤啞鈴、十次十米乘五折返跑。”

張媽:“……”

怎麽記得老爺子只安排了俯臥撐?

顧回風不耐道:“知道了馬上,我上樓看一眼幺幺就去。”

“幺幺不是你叫的,”顧休與語氣越發凜冽,“你該叫哥哥。”

“而且他在輸液,你身上汗味太重了,熏著他你賠得起?”

“……”顧回風一言不發,憋屈地往訓練室走,又不禁梗著脖子道,“都說了我自己會做,不用人看著,爺爺總不信。”

“又不是一個祖宗,算哪門子哥哥?幺幺還沒我高呢!等開學我天天去找他。”

顧宅的傭人都習慣了叔侄兩個刀光劍影,照例各自做各自的事。

顧休與聽他最後一句,撥了個電話出去。

張媽正擦著博古架上的根雕,就聽見男人吩咐道:“聯系一下吳校長,高二年級去新校區的事盡快安排。”

張媽:“……”

只盼著顧回風知道後別爆丨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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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休與回來時足音稍顯沉重了些,雲晚汀關切道:“顧叔叔,你怎麽了?”

顧休與將懷裏的東西平放到桌上,發出一聲輕微的悶響。

他道:“大哥為了前兩年在古畫上看到的那張好琴,自己找了斫琴師傅,剛最後打磨完了就連夜送來,說讓你試試。”

顧家生意上的基業之所以交到老二顧休與手中,只因長子顧誠先無心經商,只愛在宣大音樂系做他的教書匠,立志桃李滿天下,發掘一個又一個藝術人才。

顧誠先英年早婚,讀博時已經有了顧回風,只是兒子長到三歲時,已經顯露出毫無藝術細胞的模樣。

顧誠先雖有些失落,卻只當沒那個好運氣,可小晚汀就在這時來到了顧家。

他此前就已經有一定的樂器基礎,尤其是鋼琴和古琴,顧家請的老師都頗感意外——這麽小的孩子學相對冷門的七弦琴,還不是亂撥一氣,反倒有模有樣。

顧誠先發覺雲知晚汀不僅是學樂器的小奇才,還有一把不世出的好嗓子後,更是如獲至寶,將所學傾囊相授。

雲晚汀說想考宣大音樂系時,顧誠先欣慰得險些將嘴角咧天上去。

雲晚汀困惑道:“顧教授怎麽不上樓來?我還想當面道謝呢。”

顧休與身形一頓,輕咳一聲道:“他說不打擾你。”

雲晚汀:“……”

小貓狐疑道:“顧叔叔,是你把顧教授趕走的吧。”

顧誠先職業病頗重,一同雲晚汀談起來便滔滔不絕,雲晚汀聽得津津有味,可時間一長他身體支撐不住,學得越多便越倦怠。

顧休與為此也不怎麽待見他哥。

顧休與給他調整了下輸液流速,低聲道:“他啰嗦,對你身體不好。”

雲晚汀單手托腮,頗有些感嘆道:“顧教授這個大哥當的,一點威嚴都沒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