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漁夫帽小貓(第6/7頁)

體育老師才當完跳高那邊的裁判,回來瞧見這邊擠擠挨挨的,剛要訓斥幾句。

豈料雲晚汀口袋裏突然冒出男人冷硬的嗓音:“顧回風,滾一邊去。”

雲晚汀:“……”

其余人:“……?”

什麽動靜?

雲晚汀急急將手機拿出來,抗議道:“顧叔叔,你答應了不出聲的。”

顧休與一面大步流星,一面端詳著屏幕裏的,道:“我馬上到你們操場。”

今兒校園開放,媒體、省隊、宣大社團、附近小區的大爺大媽、學生家長……泥沙俱下的,顧休與不放心,便叮囑雲晚汀一直開著視頻。

雲晚汀原本不答應的。

賀非序先前說他是小叔寶,雲晚汀很想要證明自己是獨立自強的小貓。

還是顧休與再三保證自己不出聲,雲晚汀才勉強同意。

鑒於顧氏年初給附中捐了兩棟樓,顧總受邀在校運會閉幕式上講話。

他提前半天到,也沒打算告知校方.

體育老師見這些人都盯著人家小學神的手機,不由得兇巴巴地將這群吵吵嚷嚷的運動員趕走去檢錄,笑罵道:“一群不省心的臭小子。”

顧休與到時,雲晚汀已經收好了自己的小記錄。

他自然地給雲晚汀整整帽檐,道:“我剛在家收拾行李,怎麽要帶那麽多盲文紙?”

明日黃金周開始,附中參加聯賽的同學們便要啟程去台汝。

昨兒夜裏,顧休與讓雲晚汀將自己想帶的列個清單出來,其余的生活用品他就給張羅了。

雲晚汀自然是為著記錄記憶,此刻只得含糊其辭道:“……我想著可能有用得著的地方……如果重的話,不帶也可以的。”

小貓一說謊便露出飛機耳,顧休與瞧得跟明鏡似的。

況且依雲晚汀的性格,如果沒有隱情,小貓才不會管沉不沉,說要帶就是要帶……這麽提一句便主動退步,就差舉個小木板寫上“小貓心虛”了。

顧休與注視雲晚汀,只是道:“重倒是沒有……但你是不是有事故意瞞我?”

雲晚汀:“……”

他咕噥道:“到底怎麽看出來的。”

不過他正想試探一下,遂趴在桌上,一歪腦袋對著他,順勢道:“顧叔叔,你這麽能揣摩人心,要是在古代,肯定是那種亂臣z……我是說,大權臣。誰的想法你都能看透。”

“就是……如果皇帝還小,沒有反抗能力,你就要取而代之的那種。”

“對吧?”

顧休與不疑有他,直白道:“當然。”

雲晚汀“哦”了聲,若有所思地輕嘆道:“……是啊。”

翌日兩人一出樓便讓冷風灌了一脖子。

昨兒天氣預報說有寒潮,從半夜便嗚嗚刮起陰風,勢頭愈來愈猛,人在戶外幾乎睜不開眼,氣溫也驟降至10℃上下。

見雲晚汀一眯眼,顧休與立即又將人護回樓道裏。

出門前顧休與給雲晚汀戴了口罩與圍巾,當下他又將圍巾朝上拉了拉,眉頭幾乎打出個死結。

倘或能平穩過渡到冬天,雲晚汀還能略微好受些。

怕只怕今兒這樣驟然轉涼,簡直能把他那身子骨摧殘碎了。

短短幾步路,雲晚汀全副武裝,卻仍舊覺得朔風無孔不入,直至上了學校的大巴車才緩過來。

凍得發僵的身體被車上的暖風一烘,又蔓上來癢意。

摘去口罩,雲晚汀蹙著眉闔著眼忍耐須臾,還是不禁捂住唇瓣咳嗽起來。

顧休與趕忙攬著他拍背順氣,又取幾顆甘草片給他含著。

他近乎神經質地頻繁碰觸雲晚汀額角,仿佛一時不察,雲晚汀便會發起高燒來。

參賽學生本就坐不滿車廂,且由於顧休與自帶生人勿近的氣場,兩人坐在大巴車最後頭,學生們便盡量靠前坐,打消了與小學神近距離接觸的念頭。

嚴子舜倒是施施然坐在最後一排另一端,面色肅然道:“要不要緊啊,拿不拿獎都次要的,咱幺幺病了可不行啊。”

雲晚汀喝了點溫水,輕聲道:“我現在感覺還好。”

嚴子舜將信將疑道:“台汝可比咱們這還冷不少,明兒預告還有雪,要是不舒服一定趕緊說啊。”

他見小貓蔫蔫的,不由父愛泛濫,又想摸摸腦袋哄哄。

結果才挪了一個座位,顧休與便冷聲道:“起開。”

嚴子舜翻個大白眼,坐回另一端。

目光掃了掃前頭的學生們,便見九成九的都在暗中觀察後排。

只是想親近雲晚汀的,眼神便是關切和好奇多些。

剩下那撥,是關切和敵意多些。

嚴子舜再偏頭瞅瞅。

小貓鼻尖回暖後便伴隨著紅,瞳仁也凝著一層薄露。

顧休與臂膀廣闊結實,似桎梏又似庇護,緊緊攬著他,又是揉揉鼻尖,又是試試額頭,穿插著輕柔地撫摸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