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個鰥夫(第4/7頁)
當即顰了下眉,將袖中的布巾遞給了他擦眼淚。
到底是看著長大的弟弟,姜輕霄放緩了語氣關切地問道:“我瞧你今日有些不開心,可以告訴姐姐發生什麽事了嗎?”
捏著姜輕霄遞來的布巾,嗅著縈繞在其上獨屬於她身上的淺淡藥香,水衣漸漸生出了些許的勇氣。
以前,他總是因得自己貧窮的家世、市儈精明的爹爹、平凡的長相而自卑,不敢靠近郎朗如明月般皎潔的姜輕霄。
而此刻,水生看著手中的巾帕,不免生出幾分妄想來,妄想姜姐姐心中也有他的幾分位置。
妄想自己若是表明了心跡,姜輕霄會為了他取消婚事。
即使不可以取消,願意迎他一同入門也好。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即使讓他去死也心甘情願!
為什麽不試試呢?
水生捏緊了手中的巾帕,心臟咚咚狂跳。
終於,他鼓足了勇氣擡起頭,神情堅毅,“姜姐姐,其實我......”
誰知他話還未說完,便別不遠處走來的青年朗聲打斷了。
“妻主。”
姜輕霄驀地回頭,見到來人後唇角上揚,伸手握住了青年遞來的手。
二人當著水生的面,十指相扣,無比親密。
“睡醒了?”
姜輕霄替青年整理了一下額角被壓亂的鬢發,柔聲問道。
柳驚絕微微點頭,傾頭蹭了蹭她的指節,神情是一臉的幸福與依戀。
“晚上想吃什麽,給你做話梅排骨和魚片粥好不好?”
姜輕霄摸了摸他睡得有些泛熱的臉頰,溫聲提議。
柳驚絕聞言,將頭傾靠在她的肩膀處,笑眯眯地看向面前臉色越來越白的少年。
語氣甜膩又乖順,“都聽妻主的......”
水衣聽他還未嫁予姜輕霄,便一口一個妻主地喊她,震驚之余,便忍不住在心底小聲地咒罵柳驚絕不知羞恥、不守男德。
待他看清青年脖頸上那些曖昧的紅痕後,胸中更是又恨又妒。
淫夫!
蕩夫!
除了那張臉,哪裏配得上他的姜姐姐。
水衣死死地攥著那張巾帕,緊盯著青年的雙眼逐漸變得赤紅。
心中妒意與恨意劇烈攪動,一點點侵蝕著他的理智。
定是他不知羞恥勾.引了姜姐姐,才爬上的她的床。
長成這般狐媚子模樣,私下裏不知會勾引多少女人,給姜姐姐戴綠帽子。
賤人!
賤人!
就在這時,姜輕霄突然轉頭看向了水衣。
“對了,小水方才要說些什麽?”
被她這麽突兀一問,又看著姜輕霄護在青年腰間的手,水衣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嗤的一聲全沒了。
只剩下滿腹的酸楚與難過。
他太過了解姜輕霄的為人,對待他人,特別是男子,向來進退有度,恪守禮節保持距離的。
若不是真心喜歡,任誰都無法逼她主動靠近。
水衣捏緊了手中唯有的一只帕子,仿佛攥住了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又覺得手中空空如也。
“沒、沒什麽......”
水衣落寞不甘地垂下了頭,將所有的話重又吞進了肚子裏,被打碎後的勇氣猶如一把把利刃,劃得他整顆心鮮血淋漓。
“姐姐,我還有事,先走了......”
姜輕霄看著他心事重重的樣子,淡淡地蹙起了眉,可水衣不肯說,她也不好多嘴去問。
只得點了點頭,溫聲囑咐道:“有什麽事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
這樣一句簡單的話,卻激得水衣的淚水重又奪眶而出,少年連忙轉身以掩飾自己的狼狽,模糊地嗯了一聲。
隨後無力地塌著肩膀,離開的步子又緩又沉。
柳驚絕早已不動聲色地將少年的所有反應,都盡收眼底。
同是男子,只一眼,他便瞧出了水衣對姜輕霄潛藏的心思。
少年的春心最是珍貴,可是柳驚絕深知——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他又生性自私自利,所以絕不允許任何人與他搶奪妻主的關注與疼愛。
柳驚絕揚唇,柔聲喚住了少年,“水衣。”
水衣聞言脊背一僵,怔怔地轉過了頭。
春陽下,青年俊逸的面容昳美得更加惑人,襯得周圍的萬物皆黯然失色。
柳驚絕抱緊了姜輕霄的手臂,面上的幸福與甜蜜滿得幾乎要溢出來。
望向少年的眸子陰冷且醞滿了濃重的占有欲。
“初七我和妻主成婚,歡迎你來。”
夜裏,姜輕霄正在書桌前擬定請帖,突地便被剛沐浴回來的青年自身後抱住了。
“怎的不將頭發擦幹,小心著涼。”
姜輕霄說著,放下了毛筆,拿過一旁的布巾為柳驚絕擦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