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2/3頁)

許清月從傭人身上收回視線,聲音沙啞,“可能是昨晚吹太久的冷風,肚子有些痛……喉嚨也有些發幹。”

她說得輕緩又斷續,期間還咳嗽一聲。扶著墻壁走到書桌邊坐下,一副非常虛弱的模樣。

“非常抱歉。因為你涉及放火事件,先生暫停對你們的服務,包括飲食和醫藥。房間是例行打掃,不在此類。”

那個傭人將一大串的銅色鑰匙掛回腰間,圍裙蓋下,被她整齊地撫平。

她擡頭看見許清月微微睜大的不可置信的清透眼睛,微笑道:“不過,先生有特殊的交代。他說,對你可稍微寬容。”

許清月眼睛一亮,下意識問:“這個寬容的邊界線在哪裏?是一次性寬容還是永遠寬容?”

“這你得問先生。”

傭人走上來,靠近許清月。

“如果你需要藥,我可以給你。”

她從圍裙裏拿出一個藥盒,雙手奉給許清月。

“如果你還需要水和食物,恕我無能為力。”

這就是只有一次寬容的機會。

許清月盯著那盒藥,凝眉許久,像是很糾結。而後,她擡臉,搖搖頭,“暫時不需要,謝謝。也許我多跑幾趟廁所就好了。”

傭人沒有勸她,收回藥盒。

“那請允許我為你的遊戲夥伴做健康檢查。”

許清月沒有阻止,靜靜地看著她走到蛇籠邊。面色平靜,但手心的汗水濃到打濕了緊緊拽住的睡衣的袖口。

窗簾被傭人用力扯掉,蛇籠浮現出來。下一秒,她聽見傭人發出艱難的驚呼,也聽見自己的心跳在耳朵裏響亮成鼓,嘭嘭嘭!

“許小姐!”

她憤怒地叫她,手速極快地摸出那串鑰匙打開蛇籠。

打掃衛生的傭人停下手裏的動作,上前和她一起擡森蚺。

它太大了,肥碩的身體盤成一圈一圈,蛇尾巴搭在中間位置。傭人們要躬身站進蛇籠才能將它一點一點從籠子裏挪出來。

嘭!

它的身軀放在地毯時,許清月感覺整棟房子都震了震。

一股惡臭從它的尾巴處散開,傭人舒展開它的尾巴,看見那醜陋的模糊不清的腐爛到極致的傷口,神情凝重了幾分。

許清月像是嚇壞了,目含恐懼,“我、我我我……”

嚇得忘記自己要說什麽。

“它怎麽回事!”

傭人臉色沉重,目光沉沉地盯著許清月。許清月滿臉慌亂,像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臉色蒼白如紙,肩膀微顫,像是快要受不住地暈倒了。

傭人語氣冰冷,“我會告訴先生。”

許清月站起來,急急走到傭人面前,擡起手想抓住傭人,又害怕地放下來。雙手十指糾纏在身前,不安地擰成結。

“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這、這和我沒有關系吧……”

她面色急切,語氣焦灼,心虛而急地問她。望著傭人的視線猶如初見生人的麋鹿,膽怯而害怕,讓人忍不住想要安撫她。

傭人張嘴,話在舌尖轉了一遍,而後意識到自己不該多話,然後合上嘴,轉身沉默地叫傭人擡森蚺。

她頭也不回地走掉。

許清月扶著書架,眼睜睜看著傭人們擡起龐大的森蚺,從房門走出去。

碩大的頭顱先出去,外面響起一片尖叫。

曾海蝶和林彎彎靠在斜對面的走廊扶欄邊,遙遙望著被擡走的森蚺。

兩人相視一笑。

“這下完了。”

林彎彎歪頭問她:“你幹的?”

曾海蝶挑眉,“別亂說。我可是很怕她那條蛇。”

林彎彎嘻嘻笑,“昨晚我下樓時看見你進她房間了。”

曾海蝶臉色變了變,她想起昨晚。她出門時,許清月在走廊裏慌慌張張地跑,不知道在跑什麽。

她是進了許清月的房間,但當她掀開籠子的布時,森蚺擡起那顆醜陋的頭,睜著拳頭大的眼珠子盯著她,血盆大口張開的瞬間,她什麽都不敢做,所有來之前的打算瞬間煙消雲散,只知道跑,倉皇奪門而出。

那麽兇,那麽大,那嘴巴張開,她會變得像一根頭發絲一樣根本不夠塞它的牙縫。她怎麽還敢做什麽。

“沒關系啦。”

林彎彎瞧著曾海蝶驚懼變幻的臉色,笑著拍拍她的肩膀。

“我不會說的。”

曾海蝶看她,心底浮現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

明明她一直想的,如果有人願意和她做朋友,無論對方是什麽的人,她都會很喜歡。

偏偏,林彎彎不那麽讓人喜歡。

不過,如果說她進房間什麽都沒有做,沒人會信,要說她做了什麽,同樣沒有證據。

就讓林彎彎自以為自己的猜想是真的好了。

曾海蝶順著她的話,點下頭。

與此同時,Snake出現在半空。

第一次,他的神情有片刻的失控,甚至咬牙切齒地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