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6/7頁)
“嗨!”
方婷一個大鵬展翅沖那條泰國蟒撲上去,氣勢洶湧地“哈”一聲,泰國蟒掉頭就跑了。
“切!膽小鬼!”
她彎腰伸出兩根手指頭撈起墻角的小森蚺,遞給許清月,“我說還是去給它偷點吃的靠譜吧。”
許清月瞅著慫成一團的蛇,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
嘆口氣,將它裝進口袋裏。
兩人沿著走廊慢慢走。有方婷在旁邊,許清月逐漸適應四處漫遊出來的蛇,哪怕有蛇在欄杆上對她們嘶吼,她也沒那麽怕了。
只是太久沒有運動,走久了,身體發軟發累。
許清月便去餐廳裏坐著,等午飯,方婷一個人四處溜達。
“看見了嗎?”
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
許清月猝然回頭,看見一號沉靜地站在她身後。
她本能地問:“什麽?”
一號從後面走上來,視線落在餐桌上的口袋,小森蚺在裏面蜷縮成團。
她扯扯嘴巴。
許清月想起上次她跟一號說過小森蚺跑了,於是下意識解釋:“它藏在房間裏,上次沒找到。”
一號像是沒聽見似的,只看了小森蚺一眼,便走了。
無人發現,在一號走過的瞬間,許清月的腿上落下一片花瓣。
許清月指尖動了動,將花瓣塞進荷包裏。
指腹撫摸在鼻尖,她還能聞到花瓣殘留的花香味。那花的觸感是真實的,真花。
只是,一號怎麽來的?
花海離房子那麽遠,風帶不來花瓣。
腦海裏忽然想起一號從進來到離開,視線一直放在小森蚺上,眼神帶著嘲諷,似乎在譏諷它怎麽還在這裏。
傭人曾經讓她放森蚺出去覓食的話又響在耳裏。
許清月驀地渾身一震——傭人是讓森蚺外出覓食,一號是想讓她的森蚺去花海?
去花海做什麽?
許清月擡頭,一號已經坐在離後廚房最近的餐桌邊,她的蛇盤在桌面,立著脖頸警備地盯著四周。
“還沒開飯呢?”
方婷回來了。
“你不知道,剛才有個女生的蛇……”
方婷喋喋不休地講,許清月沒怎麽聽得進去。
許清月滿心都在想一號、蛇、森蚺和花海之間的聯系。
午飯也吃得味如嚼蠟,吃完便借著困了的借口匆匆趕回房間。
她把森蚺和小蛇放出來,讓它們在書桌上玩。許清月拿起一號給她的那片花瓣,被小蛇壓過,變得褶破不堪,觸感柔嫩。
是真花。
粉紅的薔薇。
許清月拿起望遠鏡,在花海裏找到了粉薔薇。
一號去不了那裏,許清月可以十分肯定是一號的蛇去過,從花海帶回來的花瓣。
只是為什麽一定要去花海?花海裏有什麽讓她那麽執著?什麽叫做“花海是我們”?
許清月想得腦袋糊漿,卻沒有絲毫線索。
真放小森蚺去嗎?小森蚺那般膽小……念頭剛起,許清月搖搖頭。
在窗台後面坐下來。
書桌上的小蛇和森蚺在看書。嚴格意義來講,是小蛇在看,森蚺在幫它翻頁。
森蚺有些心不在焉,翻頁連連翻錯。讓小蛇看書的興趣都淡了淡。
它壓住書頁,盯著小森蚺。
小森蚺被盯得渾身緊張,忐忑不安地瞅著小蛇。許久,小森蚺呐呐說:“……媽媽的朋友……說……說我、是、是膽小鬼……”
小蛇:“……”
說得不錯。
小蛇難得對方婷略有好感,她說了句正經話。
小森蚺見它沒有說話,以為它也認同。
便更加難過了。
垂頭喪氣地把自己裹起來,腦袋埋在裏面。
小蛇努嘴。
前幾天,媽媽還對它們說,森蚺是哥哥,它是弟弟。
狗屁哥哥!
小蛇現學現用,將剛看見的詞語用了上來。
但同住一屋,媽媽都說是哥哥,那就只能當哥哥——假哥哥。
假哥哥是個不爭氣的慫包。
在外面被蛇欺負了,回來悶聲不吭,只窩囊地低頭。
小蛇見不得它這樣,讓它看書都沒了趣味。
“誰欺負你?”
小蛇冷聲問它。
小森蚺懦懦:“……不記得了。”
它一出門,那些蛇都盯著它。其中一條最恐怖,一路追它。
它縮起來,看都不敢看,以為自己要被吃掉的時候,媽媽出現了,她們救了它。
如果蛇的眼睛可以閉,小蛇一定會用白眼翻死森蚺。
仇敵是誰都能忘記?
森蚺族這麽愚蠢嗎?
小蛇無語地轉動眼珠,好想好想像方婷那樣翻幾個白眼。
良久,它問:“長什麽樣?”
小森蚺哆哆嗦嗦,努力回憶。在被追的時候,它害怕地瞅過一眼,好像是灰白色的。
它就告訴小蛇:“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