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5/8頁)
小森蚺已經和她熟悉了,沒有反抗。坐在餐桌上,像一尊像,動也不動,乖得很。
童暖暖一顆心都快化了。
“長大了不少。”
她伸出兩根手指和小森蚺的身體對比,大差不差。
“只是,第一場遊戲只剩十五天了。”
蛇只是一段時間長大一下,哪怕剩下十五天,也大不到哪裏去。
森蚺幼崽,並沒有優勢。
應當是,只要是幼蛇,就沒有優勢。
“沒關系。”
許清月對小森蚺笑笑。
“慢慢長,能長多少是多少。”
像是對童暖暖說,也在對小森蚺說。
小森蚺聽完後,緊繃的身體陡然松弛下去。
它學了不少知識,知道媽媽的朋友在說它沒用,幸好,媽媽沒有說它笨,媽媽好溫柔地告訴它沒關系,慢慢長。
“弟弟。”
小森蚺爬到桌邊,對荷包叫。
“晚上我們去覓食吧。”
它要去吃飽一點,多吃點,最好能像弟弟那樣蛻一次皮。
蛻皮才是真正的成長,它這樣吃著長大的是長肥,不算成長。
小蛇迷瞪瞪地答應它,接著睡覺。
它剛蛻完皮,需要補覺。
小森蚺感知到它快要睡著了,便沒有繼續鬧弟弟。
它和媽媽的朋友玩,等媽媽吃完飯,跟她們轉去大廳。
媽媽放它和那些大蛇玩,那些大蛇是媽媽的朋友的蛇,對它很友好,沒有因為它是幼蛇就欺負它,甚至在壞蛇來找它麻煩的時候,還替它驅趕走。
小森蚺很喜歡媽媽的朋友的蛇,也喜歡媽媽的朋友。
當然,最愛媽媽和弟弟。
“又給太子縫衣服啊!”
方婷終於不玩太攀蛇了,丟開它,朝許清月走來。
太攀蛇趴在地上良久,才向同伴們遊過去。
許清月嫌方婷身上有味,挪遠一些讓她做。
“給小森蚺的窩。”
“誰?誰是太子?”
身旁的女生們好奇地湊過來。
“許清月,你的蛇叫太子啊?”
許清月驚愣,針尖差點戳到手。
方婷哈哈大笑,“就是我看她成天捧著抱著跟伺候太子爺似的,隨口叫來玩玩嘛。”
“哪來的蛇還取名字啊!”方婷揮手驅趕她們。
"唉,我以為真叫太子呢。"
女生興致缺缺地回去聊之前被打岔的話題。
見沒人了,方婷沖許清月眨眨眼。
許清月抿嘴笑了笑,“我想在晚上給蛇祝生,你來玩嗎?”
“好啊好啊,你還玩得挺花裏胡哨。”
方婷去找自己的蛇,那蛇跟在別的蛇後面跑,跑又跑不贏,不知道在傻不溜秋地跑什麽。
小森蚺被成年蛇帶著玩得上蹦下跳,快樂得不成樣。
方婷語氣羨慕極了,“雖然你蛇小吧,但乖啊,我都想換條蛇了。”
她唉聲嘆氣:“要是能換蛇就好了。”
許清月沒有搭理她的胡說八道。遊戲規則第二條是選定不可交換。
小森蚺的窩縫好了,她抖抖,翻面展開,放在桌上,望著玩得興奮的小森蚺。
看得出它很愛和大蛇玩,以前只是不敢而已,其實心中都在期待。
現在的小森蚺比在房間裏的時候活潑許多,放佛那裏才是它的生活領域。
許清月忽然想起小蛇,它每天只能呆在荷包裏,感受著哥哥在玩,而它哪裏也不能去,是不是特別難過?
小蛇會覺得很不公平吧。
許清月心底滋生出愧疚。
小蛇已經蛻過一次皮,也會蛇語,是長大了。蛇應該去蛇的生存環境,和自己的同伴在一起,而不是被她圈在荷包裏。
它應該學會自己長大。
她總是想著等小蛇再長大些就放它自由,實際上是她的自私。因為漂亮的小蛇不會讓她感到害怕,她便想圈養起來。
被她圈養的小蛇哪怕長大了,便是再有靈性,等她放它離開的時候,何嘗不是送它去死?
它每天呆在荷包裏,得不到鍛煉,盡管她將所有的危險告訴小蛇,沒有親身經歷過的小蛇哪怕記得再牢,等到遇見危險,也會不知所措。
因為它是圈養的,沒有面對危險的經驗。
長大後,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只有被關在房子裏,在故事書裏,在書桌上,在她的荷包裏。
除此之外,面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
許清月垂下頭,緊緊揪住針線。
她不願意去想的事情,忽然就全部跑出來,讓她不得不去細想。
她是極度自私的人,最開始很害怕小森蚺,所以小蛇那麽漂亮,她留它下來。小蛇緩解了她對蛇的恐懼,於是接受了小森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