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許清月和曾海蝶談了很久,待曾海蝶睡去,許清月也累到不想動了。她裹著毛毯直接往地上一趟,不過幾秒鐘,直接睡著。
山洞外,小森蚺守著那堆壞人和壞蛇——媽媽讓它守著的。
媽媽說,放她們離開就像在四面撒下毒蛇,行動一步都會受到牽制,只有把這些壞人壞蛇全部關押在一處,才可以毫無阻攔地活動。
媽媽說得佷對,壞人就該關起來,否則四面害人。
小森蚺將自己五米長的圓圓身體往洞口一站,高高的腹部像山一樣將山洞堵得嚴嚴實實,她們休想跑出去一步。
但守著,有些無聊。它便把腦袋搭到山洞上面的山坡上去,假裝睡覺。
呼嚕聲引得那些壞人和壞蛇以為它睡著了,偷偷摸摸地沿著墻壁,貓腰往洞外鉆,待她們要鉆出去時,小森蚺驟然一低頭,大大的嘴巴“嘶”地張開,嚇得那群壞人哇哇大叫,如同受驚的笨蛋豬一樣躲回角落裏蹲著。
小森蚺玩得“嘶嘶”笑,覺得她們好笨,又壞又笨。她們的蛇也笨,不敢和它打架,畏首畏尾地縮在巖石裏,不露頭。
小森蚺一邊笑一邊和玩她們,來來回回玩了好幾次,玩夠了,就坐在洞外瞅她們。
瞅著瞅著,不解地歪頭——她們和媽媽一樣,有眼睛鼻子嘴巴,是人,為什麽能那麽壞?
蛇和蛇之間不一樣,人和人也不一樣?
它不理解。
如果弟弟在就好了,弟弟會告訴它。
小森蚺開始想弟弟了,從它醒來到現在,都沒有看見弟弟,只感知弟弟在睡覺,睡得比它還沉還久。
弟弟……是要蛻皮吧!
小森蚺被自己的猜想驚呆了,緊接著,心臟裏充滿蓬蓬脹脹的興奮。
弟弟蛻皮好,蛻皮長大了,它們可以一起玩,不然它長這麽大,弟弟那麽小,它好害怕和弟弟玩的時候把弟弟壓死了。
單單一想著弟弟可能是在蛻皮,馬上就要長大了,小森蚺便忍不住地亢奮,搖頭擺尾在洞外旋轉,活生生將自己扭成了麻花。
麻花蛇站不穩,長大的腦袋暈乎乎起來比以前更暈,重重地往下掉。
“嘭!”
巨大的身體砸在地上,整個地面和山洞都震了震。
它暈暈地趴在裹著露水的草籠裏,幻想著以後的山洞要多大,它得搶多大的地盤才能裝下自己和弟弟。
還要給媽媽修一個房子,把它和弟弟小時候睡覺的書桌搬進去。
想起書桌,小森蚺擡頭,癡癡地往山那頭那頭的房子望,它和弟弟小時候的東西全部在裏面,沒有帶走。
它想回去,把書桌把媽媽的床和衣櫃,還有它的浴桶,弟弟的衣服,全部帶上。
這樣,媽媽睡覺就不用睡在地上,弟弟也有新衣服換——弟弟的衣服都穿破了,在背上有個小小的洞。
弟弟不知道,它知道,媽媽有時候還用手指扯扯那個洞,想堵住,可是弟弟一伸懶腰,洞洞又出來了。
“它是傻子吧?”
蔣慧蘭靠到林彎彎身邊,低聲說,說的時候下巴沖發呆的小森蚺擡了擡。
“感覺智力不全。”
林彎彎一笑,眉眼彎彎,乖巧到不行的臉,語氣卻是極度諷刺:“蛇還有智力?”
六個人登時笑起來。
馬雪問:“我們現在走嗎?”
半夜時,她們想趁著蛇睡著的時候逃走,結果那蛇逗了她們大半夜。現在天亮了,蛇也癡癡傻傻看起來不正常,她們可以趁機出去。
林彎彎心有不甘,曾海蝶和許清月都在洞裏,這次走了,下次再碰見她們,不知到什麽時候去了。
手摸上額頭凝結的血痂,腦海陣陣作痛,她稍微用力一想事情,卻疼得仿佛有一只手在抽她的筋。
她想不明白,為什麽一把火,許清月和方婷就要拋開她,曾經的曾海蝶見縫插針地針對許清月,許清月卻這麽不要命地幫她?
越想,越恨。
她恨死了曾海蝶,恨死了許清月,一把火而已,為什麽都要逼她?
而且,火是許清月讓放的啊,為什麽都怪她?她哪裏錯了,只是一把火啊!
一把火誰都可以放,為什麽她不能,為什麽她不能,為什麽要怪她?
林彎彎瞪著洞裏,眼珠子張得快要脫出眼眶,濃濃的恨意擋也擋不住。幾個人下意識往旁退了退,她們雖和林彎彎一起,卻是有些怕她的。
誰也沒有想到笑得乖巧長得像洋娃娃精致可愛的林彎彎,真實的一面是那樣……
第二場遊戲裏,許清月將走,林彎彎便瘋了一樣地霸占許清月的房間,開門等傭人的幹糧。有人只是單純地從門口路過,不知道戳到她哪股神經,提刀就砍人。
像發神經病一樣,瘋狂砍,鮮血和殘肢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