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3/4頁)
它是一條180斤重的森蚺,和它對抗是徒勞。紀媛生將將抓住門,不過三秒,被小森蚺拽得整個人“沙沙沙”往後退,退進法庭裏。
“不!”
紀媛生沖傭人大吼。
“救我!我是第一名!放我出去!”
她擡起手,不斷地去抓大門,去撓地面,看著在視線裏越來越遠的大門,整個人臨近發瘋。
她不顧一切地掙紮、嘶喊、撲棱。
無用,完全沒有用。
“沈清,送給你。”
隔著傭人,許清月對“沈清”笑。
“沈清”手裏的砍刀,鮮血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和她對戰的兩名傭人,腦袋血肉模糊地倒在地面。
本來她是要往紀媛生走去的,聽見許清月的話,她回頭,對上許清月的視線。忽然,腳步一拐,向圍住許清月的傭人撲跳上去。
傭人們聞風回頭,立刻往兩旁側,和“沈清”拉開距離,同時,也給許清月撤開了一條通往大門的口。
許清月毫不猶豫地抱住小蛇,和方婷幾人往大門跑。
棕色大門打開一半了,露出她們來時的路。
“又回小鎮嘛?”
方婷撇嘴。
“不是。”
許清月回頭看“沈清”,她和四名傭人打得激烈。一把砍刀在她的左手裏閃成模糊的影,每一刀過去,鮮血飛濺,傭人倒下。
在殺死三個傭人時,最後一個傭人提刀砍下了她的左手。
“哐當!”
刀和左手砸在地上,“沈清”的左手從手肘斷裂,鮮血汩汩流淌。早已斷掉的右手孤零零地垂在身體的另一側。
傭人擡刀架在“沈清”的脖子上,靜靜地凝視她。
兩人對視之中,一聲“嘭”響,紀媛生被丟到腳邊。“沈清”臉色驟變,當即蹲下身,去失去右手掌的凝疤的手腕撫摸紀媛生。
紀媛生哭著喊著推開她,雙手撐著地面,爬起來又要跑。
傭人看見許清月快要跑出大門了,飛身去追。
“沈清”擡腳踢起砍刀,刀飛插進傭人的後背。傭人踉蹌一步,停下來,反手拔掉,擲在地上,繼續追許清月。血在她的後背浸透了厚重的傭人服。
紀媛生磕磕絆絆地跑——她的右腿被小森蚺咬了一大口,獠牙劃破了她的皮肉,滲著血。
“沈清”走在她的身後,看著她。
左手的血,沿著走過的路徑滴成一條線。
棕色的大門徹底打開了。
許清月抱著小蛇,和方婷幾人大步跨出去,小森蚺也在身後猛地竄出來,遊到許清月腿邊。
它剛貼著許清月的腿,“咚——!”比之前所有金錘聲更響亮的聲音在法庭裏響起。
傭人猝然停下,隔著緩慢合攏的大門,憤怒地瞪著她們。
方婷詫異:“她咋了,不能出來啊?早說啊,枉費老子提心吊膽那麽久!”
許清月看見高台之上,法官的位置上,緩緩坐下一個人——黑色的長袍滾著紅色的邊,寬大的兜帽之下戴著一張純白的沒有無關的面具。
那雙戴著雪白手套的右手,放下金錘,高聲說——
“今,8月30日,對Snake違反規則手冊一案進行審判。”
“陪審員入座,旁觀者候聽。”
她們看著,傭人把砍刀放回圍裙後面,渾身是血地走到陪審團的位置,坐下。
棕色的大門關到僅剩窄窄的一條縫,紀媛生慌慌張張地跑起來,一步半跑,受傷的右腿在潔白的瓷磚上拉出刺耳的“嘎吱”聲。
“沈清”一步一步墜在她身側,看著她。
眼見著近了,馬上近了,越來越近了。她伸手便能夠著了,手指觸碰到厚重的刻有紋路的門扉,她驚喜地扒住門,往前一竄——
“嘭!”
大門在她的身前合攏,門扉砸在她的鼻梁上,撞流血來。
她癡癡地望著棕色的沉重的大門,呆滯到感受不到疼。
“沈清”瞧著她的樣子,吃吃地笑:“當年,我就是這樣看著你跑掉的。”
“不!不!不!”
紀媛生突然尖叫起來,掄起手,一下一下地猛砸大門。
“開門!開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才是第一名!我才是!放我出去!!!”
金錘在身後不斷地敲,叫她安靜。
紀媛生聽不見,聽不懂,不想聽。瘋狂地捶門,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哭、大叫。
“沈清”站在她的身後,一直笑,一直笑,笑得渾身顫抖,斷掉的左手肘一陣一陣地甩下血來,四處噴濺。
她們的身邊、門上,全是星星點點的鮮血。
大門很厚,紀媛生捶不動分毫,她的呐喊和“沈清”的狂笑也傳不到另一面去。血,更是濺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