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浪跡(第2/5頁)

她不由地挪眸看向江峭,卻見他似乎沒什麽所謂,完全沒把譚歸煦“鳩占鵲巢”的吹噓放心上,甚至沒有拆穿他的意思,而是升上窗,一把打橫車胎截停他們。

三個人猛然擡頭望過來,到底是譚歸煦那小子戀愛腦晚期,見到面前的卡其綠小吉普,第一反應喊出口:

“是阿欲的車——嗯?怎麽你開著??”

江峭在這時慢慢降窗,神情散漫,朝譚歸煦饒有興致地揮了揮手,笑得有些頑劣氣:“巧啊,譚少爺。”

“阿欲呢?”譚歸煦兩步湊上去,往車裏望了眼,真見到盛欲那刻,傻小子瞬即兩眼放光,“阿欲早上好!”

盛欲扯了扯嘴角,算是打招呼。

譚歸煦已經很滿足了,但還是疑問:“你怎麽會跟他在一起呢?”

“我們,當然也是跟你一樣。”江峭搶先接話,雖是瞎編但意有所指,“去山上看房子。”

“瞧瞧瞧瞧,都說了咱們江少才是出手闊綽的,直接就帶女朋友來看房子。”

話音剛落,黃毛男生搶先一步擠開譚歸煦,趴到主駕駛車窗上,對著江峭就是一副曲意逢迎的笑臉。

江峭嫌惡地擡手扇了扇風,仿佛空氣因他的接近而渾濁,冷不防車窗升起一半,懟得那黃毛一個趔趄差點跌趴下去。

實在,實在是嘴臉醜陋。

盛欲本來就煩他倆,這會兒見兩人那副晦氣模樣,煩上加煩!

錫紙燙在側後一步,瞅了一眼譚歸煦黯淡下來的臉色,自作聰明地“寬慰”一句:“哎呀,譚哥,咱們比不上人家,姑娘多的是咱不在一棵樹上吊死啊。”

他明明知道,譚歸煦追盛欲很久了。

盛欲越聽越來氣,一下子脾氣上來,她是半刻都忍不了,轉身從後座給江峭準備的書包裏,掏出那根漆光鋥亮的狼牙棒,“唰”的推開車門跳下來。

“來,狗嘴再叫?”她手握大鐵棒指著黃毛,蔑視的眼神緩緩刮過他滿是青春痘的臉,又轉向錫紙燙,開始輸出,

“現在什麽貨色都能上大學了是吧?不知道怎麽尊重人就給我回娘胎重造!”

錫紙燙趕緊退了一步,黃毛麻子臉也是連忙扯著譚歸煦,往前推當擋箭牌,聲如蚊蚋:

“盛姐別生氣啊,哥兒幾個開玩笑呢。”

“玩笑?除了你們兩個的賤笑,在場其他人笑了嗎?”盛欲揮起狼牙棒作勢要動手。

“秧秧,別生氣了。”江峭曲起胳膊,歪頭半趴在車窗上,“叫譚少爺上車,正好一起去山上看看房子。”

盛欲這才放下手,沒好氣地瞥了眼譚歸煦:“滾上車!還有,你能不能離這些沙雕東西遠一點啊?!他們會顯得你也很不上档次。”

/

譚歸煦哆哆嗦嗦上了車,一路都有些沉默,直到開至山頂,卡其綠小吉普在江峭的億萬豪宅門前停下時,他才有點回過魂來。

“下車。”

江峭把車四仰八叉地往空地上一停,自己率先跳下車。

盛欲緊隨其後,譚歸煦也不敢怠慢,連忙追上盛欲的步伐。

江峭長腿大步地往前走著,盛欲健步如飛。

雖說她上次來過,但陪著外公辦正事沒仔細看,今天仔細一瞧她又著實驚嘆了:

“你這片花花草草還挺壯觀。”

江峭倒是不覺得驚奇,一眼也沒看,興趣缺缺回道:“一般吧,不到一千平的小花園。”

“……”

沿著小路走了約莫十分鐘,視線掠過茶園和葡萄藤,才踏進三層大套內的新中式智能大別墅。

江峭進門不知道在墻上摸索什麽,點觸兩下,瑩白墻面突然一整個變成略灰色的單向透明玻璃,可以從室內隨意俯瞰閑靜山景和繁華市區,這黑科技直接把盛欲和譚歸煦兩個土包子震驚了。

從這裏看下去,山腳下譚歸煦家那棟洋樓風的小別墅,還真挺像個……保安亭。

他接著從冰箱裏一手拎出兩罐啤酒,扔給譚歸煦跟盛欲一人一罐,自己又拎了罐出來,指尖勾住易拉罐瓶蓋正要打開,卻被回過神的盛欲一把按住,小聲警告他:

“你還敢喝酒!”

江峭吊兒郎當地挑起眉:“就好這口,怎麽?”

盛欲悄眯瞥了眼傻愣在巨幅落地窗前的譚歸煦,趁他不注意,扯著江峭把他偷偷拉去一旁,壓低聲音說:

“我發現每次你喝完酒就會變得特別奇怪……”

她微頓,想了想重新措詞了下,選擇更為準確的表達方式,提醒他,“應該就是你說的‘人格切換’。”

江峭一頓,原來喝酒會讓另個人格有隙可乘?

“今天開始戒酒。”江峭半秒不猶豫,揚手把啤酒直接丟進垃圾桶,還嫌晦氣,把他倆手中的啤酒搶來也扔了,重新拿了三瓶蘇打水出來分。

抿了口水潤潤唇,他繼續領著兩個人參觀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