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港島漫夜(上)(第2/4頁)

雙手得到自由,盛欲緊忙抽離手腕,湊近看清腕骨內的清晰吻痕,氣不打一處來:“你是狗嗎?是狗吧!”

“怎麽辦呢盛欲。”江峭卻對她的斥責充耳不聞,眼神近乎貪婪地,癡迷地落在她臉上,

“如果我對你汪汪叫,你可以把我每時每刻都栓在你身邊嗎?”

盛欲輕輕怔愣一下。從手腕上收回視線,擡眼,與他四目相纏。她很久一段時間沒有出聲。

半晌,她歪了歪頭,眯起眼,凝著他看了好一會後,忽然輕嗤一笑,口吻無比篤定地反駁他:

“別裝了,江峭。”

她雖然偶爾會有些遲鈍,但她不是傻子。

她感受得清楚:

“你明明比任何人都懂得給我自由。”

江峭的眉頭沉下去,露出類似小狗耷拉耳朵的蔫吧表情,抱怨一聲:“所以你毫不留戀嗎?”

“你剛剛說的那個宴會,什麽時候舉辦?”她恍然沒由來地轉移話題,問他。

江峭卻不肯老實回答,身體更低下去,圈住她,雙手撐在她腿兩側的桌沿,語調放軟:

“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江峭你別太過分,蹬鼻子上臉是吧?!”盛欲擡腳想踹他,可是哪裏夠江峭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大腿,低下頭去,把一絲不苟的發頂湊到她手邊,

“摸摸我的頭也行。”

他得寸進尺,“求你了,秧秧。”

……秧秧?

江峭身上沒有人格轉換的跡象。

那麽“秧秧”也是出自主人格之口。

可是盛欲恍惚裏有點分不清區別,主人格叫她小名,和GUST成百上千次叫她時,她竟然感覺沒有什麽不同。

是【窄橋】又在故意模仿【GUST】的說話方式嗎?

還是人格之間共知共感後,連行為也會像對方趨近?

盛欲想要留下來,揭開江峭身上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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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

【明燈號遊輪】

這是一艘自北灣江碼頭始發,沿途南下接待乘客,最後停在港島月沙灣,舉行所謂上流圈層觥籌交錯的度假晚宴遊輪。

宴會主辦方是港南周家。

在港城這塊寸土寸金的地皮上,周家,簡直是集財力、權勢、神秘三位一體的存在。

業內無數同行把周家視為投資趨勢的風向標。

這場宴會也是在周家家主的雷霆手段下,掀攪起富商之間的新一輪投資風雲。表面是豪門權貴人士的享樂盛會,暗地是沒有硝煙的虎狼戰爭。

有沒有這麽誇張啊?

盛欲決定去湊一趟熱鬧。

不過,江峭拿戒指擺她一道的事,她可沒打算不追究。

所以,她打算在這艘遊輪上,給江峭一點厲害瞧瞧。

他們在遊輪在-2層[深景套房]。

是全遊輪上下最貴最難保養的海底貴賓房間,隔著高純凈度玻璃窗,能看見偶爾穿巡遊弋的海魚。

船體把經行過的海域都照得通亮,房間絲毫沒有海水深暗幽閉的壓迫,反而充滿奇異的夢幻與溫馨。

只是,宴會還沒有正式開始,盛欲已經喝了很多,江峭沒有攔她,坐在沙發上充當她的陪酒。

女人一身黑色晚禮服,細帶勒掛雙側直角肩,胸前疊戴三串長短不一的珍珠項鏈,腰部鏤空,僅有一根黑色細繩橫系腰肢,魚尾裙擺設計,優美骨感的腰背全然裸露,依然只有幾根黑帶纏繞系結作為支撐。

她懶洋洋窩在落地窗鏡旁的吊腳搖籃椅上,一條腿彎蜷踩著椅子,悠哉晃蕩。名貴紅酒被她當成啤酒一般,拎在手中,對瓶吹了小半支下肚。

狀似無意瞥一眼對面的男人,見他身著與她同款純黑色高定手工西裝,衣冠端楚,發型精致。擡膝疊腿時,奢昂皮鞋上的錚明亮澤一瞬襯拉他清貴如許的疏離感,眉眼鼻唇,頜骨弧度詮釋盡高不可攀的淡冷。

玻璃杯落入瘦削長指,緩慢晃動,深橙色洋酒液體隨他動作滑撞杯壁,將他手指渲染起瑩玉的光。

險些晃暈了盛欲的眼。

急忙搖搖頭回神,她舉起酒瓶,迅猛灌下兩大口,甚至由於吹瓶的架勢太生野,來不及完全吞咽,深紅色液體沿著她精秀瓷白的下顎順暢淌滑而下,濺彈在鎖骨溝,形成一灘會魅惑吃人的小池塘。

緊密勾惹著斜對面男人的視線。

誰說,只有江峭會釣魚。

誰不會啊。

敏銳覺察到江峭深切漆燃的眸光,盛欲稀微彎起嘴角,慢慢吞咽下口中的酒液,手背隨便抹了下唇。

撩起長睫,她深深注視著沙發上的男人,拎著紅酒瓶站起身,光裸著雙足踩在柔軟舒適的長毛地毯上,微微搖晃地朝他走過去,聲音帶了點啞:

“江峭,有煙嗎?”

江峭稍頓了下,問她:“你學會抽煙了?”

“怎麽,不給?”盛欲不屑地嘁了聲,拎著酒瓶的手指著他,不滿道,“閉嘴,不許教訓我,我最煩別人在我面前自以為是地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