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還在睡
再次睜眼時,她又被陸璟肆抱在懷裏,正往床邊走。
蘇珞淺下意識地掙紮,“你做什麽?”
陸璟肆對於她本能的抗拒有些不滿,劍眉微蹙,“水涼了。”
她這才發現,屏風後的木桶裏,已經不再有熱氣氤氳而上。
房間窗牖剛才被推開散味,蘇珞淺略一偏頭,便瞧見外頭已經徹底明朗的天光。
雨停了,天也亮了,可她這覺,卻是補不回去了。
陸璟肆垂眸,見她怔怔地望著窗外發呆,難得溫和道,“今日無事,想睡多久便睡多久。”
聞言,蘇珞淺撇了撇唇。
哦。
你也知道自己是有多過分是吧。
剛才擦拭的時候,她發現好似都已經腫了。
蘇珞淺心底有幾分惱意,抿著唇沒應他的話,在他將她放到床上時,抱著錦被一骨碌翻到床榻裏側,背對著他。
陸璟肆高大的身影就立在床前,眸色幽幽地盯著她。
她剛從浴桶裏出來,身上哪兒哪兒都還沾著水汽,耳尖甚至還帶著被熱水氤氳過的粉。
側躺著的姿勢,長發落於床榻上、錦枕上,能窺見那柔軟黑發中,一截瓷玉般的白頸子,而現下那片白上邊,染了點點的紅。
削肩細腰圓臀,那雙赤白的玉足,他剛剛才握過。
眼前這一幕,令陸璟肆再度沉了呼吸。
他側過眸子,手背在身後,緊握成拳。
卻是沒有離開,而是撩袍在床邊坐下。
蘇珞淺依舊不動,他的聲音不冷不熱,“轉過身來。”
她閉著眼,眼睫顫得不行也依舊努力裝睡。
陸璟肆知她還沒睡著,長臂一伸,直接攬住她的細腰,把人拽到自己身邊。
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用力轉過來,面對著自己。
黑眸凝視著她,語氣認真,“你不喜歡?”
陸璟肆也說不清自己為何要問她這個問題。
夫妻之事乃是必須。
不管她喜不喜歡,他都不允許她拒絕。
蘇珞淺被迫睜眼,直直望進那雙漆黑的眸子裏。
他沉著臉時,便不自覺帶了幾分淩厲官威,即使此刻是在與他的妻子說話,也仍舊如此。
蘇珞淺將他的話在腦海中轉了半圈,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喜歡”指的是什麽。
她下巴還被他扣著,怔然與他對視,心底默默思忖著——
若是答不喜歡,他會不會直接撲咬過來。
片刻後,她才小聲開口,“也不是不喜歡...是你太過分了...”
聞言,陸璟肆鄭重點點頭,“不是不喜歡,那就是喜歡了。”
蘇珞淺,“......”
她正想要再說點什麽,陸璟肆已經從床邊起身,“睡吧。”
說完這話,他便直接繞過屏風出了主屋。
蘇珞淺躺在床上,不敢去細想自己“喜歡或不喜歡”的問題,只能閉上眼,等待著睡意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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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屍案徹底告破,林永鴻的刑期也定了下來。
那日許國公府許二姑娘的及笄禮上,陸璟肆當著許國公的面,直接帶走許嘉。
許王氏跪地哭求也沒用。
她求許國公,許國公擰著眉無動於衷。
能讓典獄司親自找上門的,誰來說情都沒用。
許嘉剛被幾個嬤嬤從後院廂房架出來,還沒從被眾人撞破苟且之事的羞恥中緩過勁來,人就已經被提至典獄。
典獄陰森灰暗,她哪裏見過這般場景。
甚至都不用陸璟肆開口,旁邊承影問她兩句,她便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
末了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求饒,生怕陸璟肆用刑。
這案子已經結束,陸璟肆算是難得空閑了些,早上在書房看了會文書要件,便獨自在側屋用了午膳。
午後,下人來報,老太傅燕柏過府,正在前廳等著。
陸璟肆連忙起身往前廳去。
在曾經的老師面前,他規規矩矩地作揖行禮,“老師。”
燕柏側眸看他,笑道,“行了,眼下也沒別人,你我二人不必如此。”
真要論,他一個已經致仕的退休人員,該是他給承安王行禮才對。
陸璟肆直起身,命福臨上茶。
燕柏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聽聞國公府及笄宴那日,你也去了?”
陸璟肆點頭,“辦案需要。”
他到時,國公府前院的賓客已經走得七七八八,燕柏當時也已經離開,因此兩人沒有碰上面。
燕柏微白的眉毛稍稍上揚,“那你可知道那日王妃在宴席上遭遇何事?”
聞言,陸璟肆劍眉微蹙,“還請老師告知。”
那日在國公府前院,蘇珞淺與他耳語時,只簡略說了當時府內混亂的情況,並未言及其他。
燕柏朗聲笑了幾下,這才將那日宴席上許茵故意為難蘇珞淺,蘇珞淺卻題詩驚艷眾人的事說出來。
末了,他加了句,“老夫今日來,便是來求王妃的題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