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更)

頂著姜梨寫滿不敢置信的眼神,祁容斂大方承認。

姜梨這下連東西都不想收拾了。

她站起身來,狠狠地踩他一腳。

她終於意識到,這男人早就知道她和蘇可柚認識。

在酒吧的開業那天,她之所以會碰見祁容斂,是因為他根本就是去那裏抓蘇可柚的,結果抓一送一,連帶著把她也給抓了。

“我怎麽不知道你那麽迷信,你又騙我!”她叉起腰,擺出判官審訊的架勢,“說吧,從實招來,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祁容斂擡手將她攬進懷裏,反過去和她算賬。

“這怎麽算是騙?你從來都沒問過我。還有你當時搬房子怎麽不和我說,是不是想偷偷搬家?”

姜梨哪裏不知道他這是在反咬一口,她十分不滿,“你當時可還在我的觀察期,我和你說做什麽。”

“為了爭取和你在一起的機會,我就只能迷信了。”他說。

“詭計多端。那你怎麽還管上人家酒吧裏的表演人員的服裝了,祁總,您這麽有閑心的嗎?”

“你想去那邊玩,我管不了,但我想到你會看到別的男人的身.體,我就——”他托長了語調,“嫉、妒。”

“我只看看,我又不摸。”她理直氣壯。

“不行,你男朋友小肚雞腸。”

姜梨眯起眼,終於反應過來,“所以我第一次去那酒吧時,你才一直擋在我面前,你真的好小氣哦!”

她還是覺得不滿,低頭去咬他的肩膀,留下了一個橢圓的牙印,他連眉毛都沒皺一下,順勢地將她壓在沙發上。姜梨咬著他的唇,從單純的泄憤到漸漸變了質,情正濃時,她突然來了一句,“我這裏沒有小雨傘,你那有嗎。”

祁容斂沉默半響,暗聲道:“沒有。”

他身邊從未有過女伴,因而在添置日用品時,助理從不會準備這些。

被迫停車熄火,姜梨湊到他旁邊,試探著戳了戳他的手臂,“不解決的話,是不是對身體不好?”

“嗯。”他站起身,拿起被丟在沙發上的衣服,“我去洗澡。”

目送他進到浴室,半分鐘後,姜梨一連嚴肅地站起來走到浴室門前,敲響門。

他將門打開一條縫,問她怎麽了。

她趁機推開門擠進浴室,躍躍欲試地說:“我來。”

他摩挲著她綿軟的手,垂眸壓下濃重的欲.色,“不必,快出去吧。”

她不樂意,坐到了盥洗台冰冷的大理石上,手環住他的脖頸,揚起頭去細細地吻他,吻他的鼻梁,鼻尖,他那寬大的手捧起了她的臉,深灰的眸幾乎要望進她心底。

才洗過澡,身上的香氣又重了幾分,像陷入了一片粉紫的二月蘭海,二月蘭這種花只有四片花瓣,這種花的莖稈偏偏又比常見的花要高,如果有風吹過,會簌簌地響,枝幹被風刮得顫抖,若是再來一場大風,那便是一片隨風翻騰的紫海,風起又落。

姜梨沒什麽耐心,她後悔了,輕輕地去踢他的腿,明明是她先提出來的,到頭來卻還埋怨著怪他,“怎麽還沒好啊,我累了。”

他溫柔地吻她,嗓音微啞地安慰,“再忍忍。”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他拉著她的手到水龍頭下,擠著一手的泡沫洗手液,細致地洗著她的手,從手背到手縫,以及已經泛紅的手心。

時間已經到了快十一點,她打著哈欠,幹脆讓他幫她塗上護手精油,祁容斂沒拒絕,給她兩只手都塗遍,再給她手心手背按摩,用掌心的溫度促進精油的吸收。

他這服務太周到,姜梨困意直達天靈蓋,靠著他的肩,眼皮不受控制地閉上,睡著了。

等再醒來,她除了手部肌肉有些酸澀,沒有什麽別的不適。

今天的工作不算太忙,她早了一些下班,和祁容斂去東郡花園接帕克到新家。

帕克獨自一狗在東郡待著,雖然寵托師會定時定點陪他,祁容斂也偶爾來看它,但它還是寂寞得很。

終於見著姜梨,帕克高興得尾巴直搖,撲在她腿上,她走到哪它就跟到哪兒,儼然把祁容斂這個真正的主人忘了。

姜梨和帕克玩著拋球遊戲,忽然想起件事,問他道:“我的那個唱片機是不是在你這?”

她得把這台唱片一起搬過去,舍不得放在這邊落灰。

說到這個,祁容斂擡起了略薄的眼皮,“還沒問你呢,當時想的什麽,把唱片機還了過來。”

此時帕克叼著球回來,姜梨繼續把球拋遠,這才回答他。

“我當時一看到這東西就想起你騙我,我不想睹物思騙子,所以就還給你了。”

他收回眼神,沒說什麽,趁帕克還沒過來,牽起她的手去到樓上。

過了會,帕克興沖沖地叼著球回來,看到空無一人的草坪,小小的狗眼透著大大的疑惑。

以為是草坪吃人了,它爪子往草坪上刨了起來,著急得要命,還沖著草坪吠叫幾聲,仰天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