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第2/5頁)
可艾栗此時,卻不想踏出那最後一步。
她心中有些難受,看少年們的表情,他們估計與她想得大差不差,莫蘭·哈爾斯與妻子關系不睦,而她的妻子在旅途之中保存著外人的定情戒指,恐怕他的外遇就是莫蘭那些隨同好友的其中一位。
……在兩者都無心維持夫妻關系的情況下,莫蘭又沒有外出,這種超星級酒店內也不會有特殊服務,他半夜所召見的,最有可能便是他抱有惡心心思的養女。
“艾栗,”塞因特藍眸注視她抿唇的神色片刻,道,“如果有困擾之事,或是心中想要訴說什麽,想說便說出來,向身為同伴的我們傾訴吧。”
艾栗:“……你們說,布蘭琪那麽小的個子,她怎麽可能殺害得了一位男Alpha呢?真正的兇手其實另有其人吧?”
澤菲爾碧眸瞥向她,淡淡回駁:“別忘了,哈爾斯老頭五十多歲,身體早被酒色掏空得差不多,別說十四歲的Beta,只要抓牢機會,再小一點也能壓制得住他。”
“別說大話,你小豆丁的時候難道能打過一名成年男A嗎?”艾栗不服氣地頂澤菲爾。
澤菲爾涼涼笑了一下,換了個悠閑的站姿,指腹按著劍柄,吊著眼角看她:“我十二歲就在雪原上和熊搏鬥了,有問題?”
艾栗:“……”
打得過熊了不起啊?艾栗本來怒氣沖沖的,轉而一想還真的挺了不起的……可惡,這群超級賽亞A!
“不論如何,我們去想布蘭琪做最後的詢問吧。”
塞因特帶有笑意地看完兩人的爭執,藍眸微垂,輕聲道:“……情感的因素暫且放在身後,我們首要去執行法律的公義。”
“可是,我覺得那老頭該死!”艾栗咬牙恨道,根據目前獲得的線索,她捋順了整起案件的始末。
布蘭琪就是那老頭豢養把玩的鳥雀,他將她當做漂亮物件養在身邊,卻沒想到無害的寵物也會噬主,表面看起來是一場兇殺案件,實則背地裏都是哈爾斯自己造下的惡果。
最可笑的是,他的好友妻子,包括子女,內心都心知肚明他因何而死,卻沒人站出來為他說一句話。
“我們非要查下去不可嗎?”艾栗雖然心中清楚事理,但她還是忍不住地、抱有渺茫希望地擡頭看向兩名少年,這麽問了一句。
“惡人必被自己的罪孽捉住.”
塞因特閉上雙眸,輕輕將手擡起,搭上少女的發間,溫和喟嘆,“而他也必被自己的罪惡如繩索纏繞。”①
“無需擔憂,艾栗,如果需要調整心情,最後的問詢,就由我和澤菲爾前去。”
“好好休息吧,今天辛苦了,我們身負試煉任務出門,晚上不必急於趕回宿舍。”
“稍後,我們可以商量去哪裏放松一下。”塞因特笑著安撫她道。
艾栗無力點點頭,心中知道塞因特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
最後艾栗還是選擇前去和塞因特他們面對真相。
布蘭琪是位嬌小柔弱的少女Beta,當他們站在她面前時,甚至還沒有展示出小隊伍裏獲取的證詞記錄和證物,她便像是預知到什麽般,平靜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若說動機和緣由的話,是因為我很害怕。”
布蘭琪神色木然,坐在椅子上眼珠轉動,看向他們:“他每一次讓我在夜晚去到他的房間,我都很害怕,曾經我擔心惹怒他會讓自己在這個家中失去立足之地,但現在想想,我只恨我為什麽沒有早些去做。”
說著,少女拉開手臂上的衣袖,露出上面遍布猙獰的疤痕。
“這樣我就不用帶著這些,死也是輕松的。”她語氣沒有起伏地說道。
艾栗三人沉默:“……”
“你的第一刀位置紮偏了,沒傷到哈爾斯老頭的動脈。”澤菲爾表情冷淡,碧眸瞥了一眼對方腕臂上的傷疤便移開,拽了下領口的披風。
她身上的痕跡並不能引起常年在雪原中生存的戰士注目,他接著開口問道:
“但你第二刀和第三刀落點很穩,之後又往他身上紮了幾十刀,為什麽?你有淩虐癖好?”
布蘭琪將目光移向他,想了想,隨後滿是純真意味地笑起來:“如果您問為什麽的話,我還是會回答,因為我很害怕。”
“說實話,把他紮成血窟窿時,我都會擔心莫蘭老爺會再站起來,”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似乎想起那時被鮮血勾出的興奮,眼眸越發明亮,“所以我沒有意識地,一直、一直在向他訴說我的恐懼,哭著問他為什麽不理會我的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