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2頁)

“而且含岫少爺還的做些準備,”錢麽麽指著旁邊一個一頭連著可以汲水,一頭用玉做的東西,“沐浴之後,先用此物灌洗灌洗,然後再塗油膏,最後再將玉勢納入其中。”

“含岫少爺可明白。”

已經被他用幹癟的聲音念避火圖念了五天,很萎,非常萎的楚含岫趕緊把腦子裏存放了二十多年的小片片存貨翻出來,能抵擋多少就抵擋多少。

不然他怕待會兒跟赫連曜圓房的時候,他是萎的("▔□▔)

雖然這房是為了探查赫連曜的傷勢才圓的,但楚含岫覺得,那可是曾經用兵如神的戰神唉,要是讓他察覺出敷衍,怕是不好。

所以還是能爽則爽吧。

就是——

楚含岫有些懵。

這玉勢,有兩根手指那麽粗。

難道大越人的尺寸都這麽可觀的嗎?

早就說好不要人伺候,楚含岫一個人折騰了一個小時,好的時候渾身都出了一層細汗,手軟腳軟地打開凈室的門,對屋外等著的夏蘭,錢麽麽道:“可以了。”

夏蘭跑上來扶住他:“少爺,怎麽樣,你把力氣放小的身上。”

“沒事,”才怪,撐得他走路都有些奇怪,楚含岫看向錢麽麽,“走吧,去落雲軒。”

“小的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把凈室收拾收拾,等我回來。”楚含岫把手伸向錢麽麽。

錢麽麽立即把手臂遞過去,讓他扶著,和他從存曦堂連接落雲軒的小門那兒過去,直奔落雲軒右邊的一間廂房。

趙嬤嬤已經在這兒等著了,他和錢麽麽一進來就問:“怎麽樣,收拾齊整了。”

“齊整了齊整了,含岫少爺果真學得又快又好,都不用老奴親自上手,就弄得妥妥帖帖的。”他手指比了一下。

“那就好。”趙嬤嬤望向臉色有些紅紅的楚含岫,原本稍長,顯得有幾分少年氣,沒有怎麽休整過的眉毛畫成了楚含雲那般的細長眉。

還在右邊眉尾那裏畫了一顆圓圓小小的孕痣。

楚含岫的孕痣不長在臉上和脖頸上,倒是省了一番遮擋的功夫。

趙嬤嬤滿意地點點頭。

突然,就在趙嬤嬤還想說什麽的時候,院子影壁後繞出來一行人影。

趙嬤嬤神色一變,“侯夫郎和侯爺來了,錢麽麽,伺候好含岫少爺。”

說著她快步從旁邊的小門出去,裝作從另外一間廂房走到正往主院來的楚含雲跟前,並對赫連曜行禮。

楚含岫在的廂房側對著院子,從窗戶裏能夠很清楚地看到院子正中。

他有些好奇地從窗縫裏看過去,只見已經點起了幾盞燈籠的院兒裏,跟他有八分相似的楚含雲帶著兩個小廝正從影壁後面走過來。

在他旁邊,兩個健仆在前頭提著燈籠,兩個健仆一前一後地擡著一頂肩輦,後邊還有捧著東西的小廝。

明明已經是炎熱的夏季,肩輦上靠著的人自腰以下還蓋著一張薄薄的小被子。

他很白,不是楚含岫這種健康的白潤,而是長時間不曬太陽的蒼白。

也很瘦,瘦得面部都有些凹陷,從躺靠在肩輦上的上半身可以看出他原本是個骨架子很大,很英武的男人。

但現在高大結實的骨架子缺少了肉的包裹,變得猙獰嶙峋,顯得他更消瘦,瘦得令人觸目驚心。

這就是他大哥的郎君,他的哥夫。

本就是靖國侯府的世子爺,卻憑著赫赫戰功一舉封侯,在今年春墜馬成殘廢的武安侯赫連曜。

楚含岫只見過他一次,在去年他和大哥楚含玉成親的時候,他一身紅色的喜袍,頭上束著華貴金冠,面容冷峻,身姿矯健,騎在一匹神駿的黑色馬兒上。

身後是他的數百精兵,個個精神抖擻,肅殺之氣連縣衙漫天的喜意都被沖散了大半。

縱使遠在平陽縣,楚含岫也聽過他的赫赫威名,十四歲入伍,二十三歲封武安侯,是大越數百年來最閃耀的那顆將星。

自從由他領軍,與齊國和東來國毗鄰的霽州,永州等地,再也沒有齊國和東來國的人敢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