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2頁)

那一天,赫連曜跟十幾個士兵躺在同一間破爛漏風的帳篷裏,在心頭立下誓言,他一定要有一隊自己的人馬。

他要讓劫掠成性,已經不把大越放在眼裏的東來國知道,他大越男兒尚有血氣,敢來,他就敢殺!

十年,赫連曜做到了,東來國齊國來一次,他殺一次,來兩次,他殺兩次,直到兩年前,齊國和東來國終於安分下來,不敢再靠近霽州和永州。

赫連曜知道,他為了養霽州軍和永州軍,保證朝中軍餉按時按量發放,動了不少人自以為是他們肚中物的利益。

那些人,對他早就恨不得生啖其肉,挫骨揚灰。

但是赫連曜明白,只要再給他五年,他就能改變大越被東來國和齊國夾於其間,讓齊國和東來國奉大越為主。

可是,今春回京墜馬,讓他的數年謀算一朝成空,他只能計劃著將霽州軍和永州軍交給合適的人,穩住霽州和永州,守住大越最重要的關隘。

然而從父親被暗害後浮現出來的人和事,以及今天暗探帶回來的密信,告訴他,原來不止朝中那些屍位素餐的官員,大越的君主,這片國土的掌權者,亦在他墜馬一事,以及父親被暗害一事中出人出力。

望著手裏的信,赫連曜突然道,“為君者,不知何道而明,何道而暗,可堪為君”

“侯爺!”

青然,兩個暗探同時跪在地上,眼裏的念頭在赫連曜面前一覽無余。

忠君二字,他們從不知道,他們是侯府的暗探,要忠的,只有侯府和侯爺。

他們的念頭,赫連曜一覽無余。

為養兩州兵馬,與朝臣打了那麽多年交道,如何不知他們視利如命的德行,對昔年與父親稱兄道弟的聖上,更是早有戒備之心。

若他雙腿無礙,壽數無虞,這天下,反了便反了!

然而大越本就在東來國和齊國之間夾縫生存,兩國近二三十年異動不止,對大越虎視眈眈,一旦大越內亂,兩國勢必趁機入侵。

並且,由於大越朝堂近年來愈發汙濁,各地時有小股起義軍流竄,時局大變之下,難保他們不會趁機做大,為禍一方。

屆時,大越外有強敵,內有叛亂,他卻又因殘疾的身體不能善後,才是真正地置萬千百姓於水火。

所以,吏部尚書,定國公之流,一定要殺,皇位上坐著的人暫且不可動。

赫連曜對青然道:“去頌和苑告訴老侯爺,他可以醒來了。”

“是。”青然等只奉他為主的人在查到暗害他和老侯爺的人是誰,就像一柄淬了毒的利刃,只待下一刻,就要了刀下之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