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3頁)

而當楚含雲說自己要留在侯府,留在赫連曜身邊,老侯爺更加看重他,讓楚含雲跟著侯夫人學習管理後宅,也是他先跟侯夫人提出的。

現在赫連曜要跟楚含雲和離,老侯爺十分不理解:“為何?”

侯夫人嘆了口氣,將楚含雲給赫連曜下藥一事說了,“曜兒上一次將含雲禁足的緣由,你也不知道吧。”

“那時候曜兒玉屏穴剛恢復,還讓你叮囑府中各處不要走漏了風聲,但第二天,含雲就自作主張,說信不過邢大夫,去叫清心堂的大夫來給曜兒診脈。”

老侯爺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含雲給曜兒下藥?”

“我聽見的時候,也不信,”侯夫人有些唏噓,道,“含雲性子有些左,又撞上曜兒這樣的脾性,實在合不到一處。”

“我已經讓吳嬤嬤準備了一些東西,就算他跟曜兒和離,也不會讓他吃苦受罪。”

老侯爺沉默著沒說。

一邊是恩人的孫子,一邊是自己兒子,兩邊他都不想薄了去。

他道:“家宴之後,我問問曜兒。”

老侯爺侯夫人赫連曜自然是一道去的,正在水榭邊上玩鬧著的楚含岫等人聽見仆人請安的聲音,紛紛站起身,給侯府真正的主人行禮:“請侯爺安,請侯夫人安,請大哥/哥夫安。”

老侯爺和侯夫人跟以往一樣,一個英武不凡,一個端莊秀美。

跟以往略有不同的是赫連曜,他的臉色終於不再蒼白沒有血色。

楚含岫偷偷瞧著靠坐在肩輦上的赫連曜,知道有那麽高深的內力,赫連曜現在可以挺直腰背坐起來,而不是只能用這個姿勢。

但在外邊,還是要維持原樣。

“起來吧,都坐下,”跟侯夫人肩並肩,走到主位之後坐下,“眼看著快到中元節了,那幾天我或許要忙禁軍之事,便先提前與你們聚一聚。”

頭頂是漫天星子,旁邊有侯府養著的幾個善琴之人彈奏,不遠處還是侯府最大的蓮花池。

這個時節,雖已沒有盛放的荷花,但翠綠的荷葉一片接著一片,亦是一景。

老侯爺和侯夫人坐在首位,赫連曜背健仆擡著,放到專門為他設的老侯爺和侯夫人下面一點的位置,楚含岫和赫連澤他們,則分坐兩側。

老侯爺話音一落,除了端茶的赫連曜,其他人都端起酒杯。

“唔~”好喝。

楚含岫在平陽縣的時候,就喜歡三五不時地找楚含清楚含茗喝兩杯,來侯府因為要做的事兒有點多,許久沒喝了。

一想到赫連曜的天鑰穴已恢復,他便容許自己小小地放縱,倒酒的時候都倒得滿滿的。

反正侯府的酒杯小,多喝幾杯也不妨事~

故意跟他坐在一側,就是想跟他一起喝酒的赫連澤湊過來,“含岫,你怎麽……一口就幹了?”

楚含岫咂了咂嘴:“這酒味兒淡,不醉人。”

他話一出,坐在首位的老侯爺就想起來了,“這酒味兒還淡?”

老侯爺恍然大悟:“忘了,上次你給你哥夫退熱,用的酒酒味兒是比這個足。”

老侯爺是個貪杯之人,道:“那酒可還有?”

楚含岫站起身,道:“有,不過給哥夫退熱的那種酒不能喝,度數太高,人喝下去燒心。”

“另外一種,度數沒這麽高的可以喝。”

看出來老侯爺也是個貪杯之人的楚含岫讓一旁的夏蘭走過來,小聲道:“去把我釀的那兩壇玉春燒拿來。”

“是。”夏蘭叫上平安,回存曦堂拿酒。

很快,酒拿來了,封住壇口的泥一敲下來,眾人就聞到了一股怡人的酒香。

而當酒壇的蓋子打開,那股清靈,但並不寡淡,反而有幾分烈的就像一下子竄遍了眾人全身。

楚含岫也想這一口了,讓金串兒把一壇遞到老侯爺和侯夫人的桌上道:“此酒名為玉春燒,乃是取春天的花釀造而成,所以取了這麽一個名字。”

“但跟大多數花酒不同的是,他挺能醉人的,老侯爺,侯夫人,您們嘗嘗。”

這酒是上輩子楚含岫穿過來之後,日子一長了無聊的時候琢磨出來的。

他是理科生,釀酒對他來說不難,難的是後續的蒸餾提純,花費了好幾年,才陸陸續續地湊齊材料,做出來的酒都進了他和阿爹,還有楚含清楚含茗等人的肚子。

古代的酒說是酒,其實沒有蒸餾提純那一步,度數都不高,大多都只有八九度,十幾度。

他這三十多度的玉春燒,對他們而言酒味兒實在是太足了。

一壇給老侯爺和侯夫人,剩下一壇就是他們幾個小輩的。

丫鬟們將酒倒進薄如蟬翼的杯子裏,呈到赫連澤赫連靜赫連箏赫連如等人的身前。

已經被酒香熏迷糊的眾人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瞬間,伴隨著清靈的花香,火辣的酒液滑入喉嚨,直入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