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2頁)

他既高興又興奮,指著前邊給青然他們指路,很快,平陽縣縣衙出現在幾人眼前。

縣令都是三年一任,若是做得好,政績突出,便可往上升個半階或一階,最好的,就是成為京官,日後子孫要是有出息,未必不能成為新的權貴。

不過很可惜,楚成業才幹實在平平,縱使有靖國侯府這門親事,別人會給他靖國侯和赫連曜面子,想巴結他們,他也實在爛泥扶不上墻。

調任到平陽縣後已經是第七年,還是沒成為他最羨慕向往的京官。

青然他們可是已經知道楚成業的官職被罷免了的,但因為官員罷免需經過吏部,文書也要從吏部發,罷免文書現在應該還在路上。

算算時間,應該和拉著休棄的嫁妝和聘禮的楚含雲趙嬤嬤等人差不多一塊兒到。

青然直接翻身下馬,等夏蘭從馬車上下來後,便要進去。

縣衙門口兩個歪站著的衙役看見有人來,趕緊正了正身體:“何人來縣衙,今日我們老爺不審案不判案,另尋他日再來。”

夏蘭走到前頭:“我是縣衙後院沈侍君院兒裏的下人,之前隨著含岫少爺去靖國侯府,現在回來有要緊之事。”

“這位是靖國侯府武安侯身邊的青管家,其他四個大哥是侯府侍衛。”

兩個衙役沒想到靖國侯府的管家和侍衛會來這兒,互相看了一眼,拱手彎腰:“是小人們有眼不識泰山,小人這就去稟報老爺和夫郎。”

衙役這麽說著,心裏卻有些七上八下,最近縣衙裏氣氛實在古怪,今天更是亂成一團,侯府的人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難道有什麽大事兒發生?

突然,就在衙役轉身的時候,縣衙後院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還有隱隱的哭泣聲。

青然尚不知出聲的是誰,夏蘭卻聽出來了,“陳,陳侍君?!”

“陳侍君發生什麽事了?”

“陳侍君?與含岫少爺可有關系?”青然問他。

夏蘭道:“陳侍君是含清少爺的阿爹,含清少爺跟我們少爺自來玩得好,這次回來,少爺還讓我帶了信給含清少爺。”

青然習武之人,聽覺比他敏銳得多,聽到的除了哭聲和喧鬧聲,還夾雜著一些不太妙的內容。

他走到前頭,將兩個衙役一左一右扔開,帶著夏蘭和四個侯府侍衛直接闖了進去。

而縣衙後院,若是楚含岫在這兒,定然一眼就會發現他這個便宜爹,還有面上做足了功夫,實則又陰又毒的江氏,兩人跟他離開時大相徑庭。

一個身上最後幾分讀書人的文氣變得陰郁暴躁,一個終於露出了陰毒的真面目。

楚成業和江氏確實快瘋了,前些天,去侯府送信給楚含雲的人一直沒回來,忐忑之下兩人又發現匣子裏楚含雲寄來的那封信不見了蹤影,嚇得魂飛魄散。

他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成功了,榮華富貴招手即來,一旦敗露,若是沒有三皇子的幫襯和維護,靖國侯府的怒火他們絕對承受不起。

所以一意識到靖國侯府可能發現了他們做的事,楚成業立即又送了一封信去京都,求三皇子看在楚含雲和小皇孫的份上,保住他們的姓名。

在等著三皇子回信的這些天,楚成業和江氏連睡覺都不敢閉眼睛。

但兩人又疑惑,既然靖國侯府或許已經知道楚含雲跟他們做的事,那怎麽一直沒有追究,莫非,靖國侯府出了什麽事?

一想到這個可能,夫夫兩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天天求著靖國侯府出事,只要靖國侯府出事,赫連曜這個殘廢又不能再像從前一樣力壓所有人,那他們就安全了。

可兩人還是害怕呀,整宿整宿地睡不著,以至於兩人現在再也維持不住從前的假模樣。

江氏大聲地叫喚小廝:“把他們全部都關到柴房裏去,三天三夜不許送一滴水一粒米!”

被兩個小廝,反剪著雙手按在地上,臉上額頭上都是青紫淤痕的陳侍君眼睛都快要因為長時間的哭泣壞掉了,他聲音沙啞,哀求地看著楚成業:“老爺,老爺,我求求你,讓含清回來吧,他是您的哥兒啊,是您的血脈啊,您讓他成了邱知府的侍君,他會沒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