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4頁)

安室透:穆爾貝斯號會被他們兩個打沉船吧……

不能細想,不能細想啊。

他必須把人拴在身邊看牢了。

“你逃票上船之前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安室透說,“比如,住哪裏?”

一客一房,有票才有房。

“我有想過。”竹泉知雀點點頭,“我可以睡在腌菜的桶裏。”

“工作就是這樣,沒辦法挑剔環境。”她老氣橫秋地抱起手臂,“後廚遠不是我呆過最惡劣的環境,至少趁水手不在我還能搞點生魚片吃,條件不錯了。”

某種意思上,安室透很是佩服她。

“工作?什麽工作?”金發男人換上開玩笑的語氣,眼神卻異常冷靜,“難不成有人雇傭你炸沉穆爾貝斯號?”

竹泉知雀:“視情況決定,不無可能。”

“別緊張,警察先生。”她掏了掏空空如也的褲袋,以示清白,“你看,我什麽作案工具都沒帶呢。”

這個人最危險的,便是無從判斷她哪句是玩笑,哪句是實話。

安室透曾把她在實驗樓外墻上刷拆遷標志的話當作笑談,事後付出了瞳孔地震的代價。

自由人,自由起來不是人。

她確實渾身濕透,兩袖空空地登船,可誰能保證她不會利用船上物資策劃一場驚天沉船案?

穆爾貝斯號上可不是什麽作案工具都沒有,琴酒、伏特加、萊伊和蘇格蘭人手一套作案工作,萬一被她摸去那還了得?

且不能無視琴酒招安她的可能性,單看膽大妄為這一條,這人和琴酒之間有著天打雷劈般的和諧默契,當場分桃拜把子也不無可能。

危險,太危險了,恨不得拿手銬給這人拷上,一頭拴她,一頭拴他。

“二樓,207房間。”安室透比了個請的手勢,不由分說,“跟我走。”

“欸?”竹泉知雀驚訝道,“你願意借我浴室嗎?我好感動,但大可不必,決定去睡腌菜桶的人沒有打理個人衛生的需求。”

“你可以把腌菜桶搬到房間裏,也可以選擇在我的房間打地鋪。”安室透不松口,“無論哪種,現在跟我走。”

警察先生真是個熱心人。竹泉知雀嗅了嗅身上的海水味,遵從心的選擇:“打擾了~”

她跟在安室透背後,路上遇到的人皆好奇地看著竹泉知雀一步一腳印的濕漉漉慘狀。

“在甲板邊看風景的時候被打過來的浪襲擊了。”竹泉知雀熟絡道,“監護人帶我回去換衣服。”

“監護人?”路過的女性笑眯眯說,“是兄弟吧?雖然膚色差異很大,但你們感情很好呢。”

“都說要他出門擦防曬霜,總是被以‘小麥色才是男人的顏色!’為理由駁回,我也沒辦法呢。”竹泉知雀嘆氣,“是不是啊,哥哥?”

只要她先一步確認兄弟關系,他就不能用“你就是個弟弟”嘲諷她。

安室透加快腳步,在竹泉知雀編造出更多友愛兄弟事跡前打開房門,側身讓她進屋。

“浴室在那邊。”他指了指磨砂玻璃門,“你帶了換洗衣服嗎?”

竹泉知雀回以茫然的眼神。

安室透:好的,我不該問的。

他拉出行李箱,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丟過去:“先換上。”

竹泉知雀拎起男士襯衫在身上比劃:“太大了。”

拿來給她當睡裙還差不多。

“沒得挑。”安室透鐵面無私,“反正明早你的衣服就幹了。”

“好吧好吧,誰叫我寄人籬下呢?”竹泉知雀妥協了,她掀起衣服扇了扇風,“鹽粒黏在身上好不舒服,我可以去洗澡了嗎?”

她軟白的腰肢在衣服下若隱若現,年輕人拎著換洗衣服走進浴室,合著淋浴的水聲輕快哼歌。

安室透看著磨砂玻璃上模糊不清的人影,閃過一個念頭。

‘沒有紋身啊……’

可能是知雀小腹上的蛇紋沖擊性太強,也可能是自由人太過隨性,他本以為她會在身上紋點什麽的。

熱氣騰騰的水霧驅散了海水的濕冷,竹泉知雀站在噴頭下,不緊不慢搓掉皮膚上的鹽粒。

她的手慢慢劃過皮膚,輕輕按住小腹邊緣卷起一點兒的膠質物。

“可不能露出來。”竹泉知雀盯著光潔的小腹,自言自語道,“果然還是紋點什麽更好看。”

水聲停歇,竹泉知雀穿上警察先生借給她的男士襯衫,袖子挽上好幾層才露出手指。

褲子也是一樣,給她在戲台上甩水袖的既視感,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

安室透坐在床沿邊,隨著浴室的門打開,熱氣翻湧的水霧一起湧出來。

黑色短發的年輕人像只笨拙的小鴨子,穿著不合身的衣服搖搖擺擺走出來,額發黏濕在臉頰邊。

“肚子餓了。”她一點不扭捏地在地板上坐下來,邊卷袖子邊問,“我準備去後廚搞點腌菜和生魚吃,要給你帶一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