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3/4頁)

打工人的早晨唯快不破,竹泉知雀輕手輕腳地打理好自己,站在落地窗前望向晨曦裏的橫濱。

“該回東京了。”她拍拍自己的臉,“白洞,白色的工作在等著我。”

竹泉知雀換好鞋,把鯊魚頭拖鞋放回鞋架,她打開房門,又回頭原路折回,朝太宰治的睡顏做了個鬼臉。

“不許再第四次炸壞我的廚房。”她義正言辭地說,“拿工業難民風裝修作借口是沒有用的。”

“再見,太宰君,我出門了。”

黑發少女踩著晨光靜悄悄離開,房門在她身後合攏,塵埃於陽光中飛舞。

沙發上,太宰治毫無睡意地睜開眼,他翻身仰望天花板,手背遮住額頭。

“今天翹班好了。”

黑發鳶眸的少年自言自語:“睡到天黑,再找織田作和安吾一起喝酒。”

陽光照在落地窗上映出一片波光粼粼。

橫濱港口的海水閃爍波光粼粼的光斑,一只海鷗拍打翅膀飛向岸邊,銜走少女手裏撕成細條的面包。

“沒有了,吃完了。”竹泉知雀咽下最後一口面包,朝盤旋在她周圍的海鷗展示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

她吃完從便利店買的早餐,在港口旁若無人地打了一段八段錦熱身。

準備OK,體能充沛,晨泳之從橫濱遊回東京計劃,Start!

竹泉知雀背脊彎成弓弦的形狀,以標準跳水運動員的姿態華麗入水。

黑發紮成團子的腦袋從海面冒出來,她雙臂用力,哼哧哼哧地劃水一路遠離港口。

港口邊早起拍照的遊客:呆滯。jpg

“年輕人,你現在知道為什麽沒人下水撈人了吧。”港口邊晨練的老人語重心長道,“外地人,你不懂橫濱。”

這是一座群魔亂舞的城市,而海的另一邊的東京,是另一種形式的群魔亂舞。

竹泉知雀奮力海泳,途徑於她比誰速度更快的海豚、於她比誰牙齒更尖的鯊魚和與她比誰才是全國冠軍的遊泳部正選選手,順利在東京一個不起眼的港口登陸上岸。

她宛如落湯雞般上岸,一發咒言烘幹衣服,順帶連頭發都因過度幹燥而呈放電狀飛舞。

“東京,你們的王回來了。”竹泉知雀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說,“首先,王者歸來的第一件事。”

——重新給她兩條腿打上石膏。

這可是竹泉知雀能從琴酒手裏請到帶薪假的有利物證,她不會輕易拋棄。

提起琴酒,竹泉知雀不由得關心起酒廠老大哥。

他還好嗎,人沒事嗎?

“你最近不要招惹琴酒。”

貝爾摩德一個電話打過來,告誡在家休病假的威雀威士忌。

“我沒有,我對大哥可尊敬了,我從來不招惹他。”

女孩子無辜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貝爾摩德隱約聽見推輪椅的聲音,想來可憐的女孩子依舊受斷腿所苦。

竹泉知雀坐在輪椅上一邊嘗試用石膏腿翹二郎腿,一邊關切地問貝爾摩德:“大哥怎麽了?心情不好嗎?要不要我講一段漫才替他助興?”

貝爾摩德:我的告誡你是一句不聽。

高中生,叛逆如斯。

前輩沉默但加重的呼吸聲彰顯了她的拒絕,竹泉知雀遺憾搖頭:酒廠人均不愛漫才,一群沒品味的人,注定成就不了大業。

“好吧,我會聽話的,我很乖。”竹泉知雀軟乎乎的說,親昵和喜歡的前輩貼貼。

貝爾摩德被她乖巧的假象蒙蔽了一瞬,正欲開口繼續說下去,便聽見竹泉知雀下一段話。

“所以說,琴酒到底為什麽心情不好?難道他又去研究組撩冷艷美人雪莉未果,深感自己是個魅力缺失的男人,不禁悲從中來,信心破碎,從而抑郁了嗎?”

別這樣,大哥可是組織的顏值擔當,琴酒該對自己更有信心一些,相信自己的帥氣。

他追殺叛徒的靚仔身影深深印在每個人的視網膜裏,全靠琴酒力挽狂瀾,酒廠才有如今的赫赫威名。

沒有琴酒的黑衣組織當是竹泉知雀的天下,邪惡的跨國犯罪集團將在她的領導下變成諧星組合,集體出道震撼東京!

竹泉知雀盼望那一日的到來,朗姆?那位先生?一切阻礙在她導引的洪流中不值一提,唯有酒廠頭牌琴酒可與她對抗,是竹泉知雀的勁敵。

“威雀威士忌,我收回前言,重新說一次。”貝爾摩德深呼吸,吸氣,呼氣,“你不要招惹琴酒,若非必要,你給我在他面前當個啞巴。”

竹泉知雀:但我已經是個瘸子了?

酒廠好可怕一組織,她才入職多久,又是雙腿俱斷,又是被人毒啞,時時刻刻危在旦夕,在垂死的邊緣吊命。

好好一個人進廠,躺平擡著出去,恐怖如斯,竹泉知雀從未見過這麽可怕的黑心工廠。

“OK,我現在是一顆不會說話的南瓜。”竹泉知雀在嘴巴前打叉,“前輩總該告訴我出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