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4頁)

竹泉知雀一手搭在行李箱上,一手拿出手機登錄詛咒師內網。

天內理子的懸賞高高掛在主頁,任務截止倒計時一分一秒減少。

“懸賞金三百萬,是甚爾君出的錢。”竹泉知雀指尖敲擊屏幕,“必然不可能被人拿到。”

伏黑甚爾玩得好一出空手套白狼。

他掛出巨額懸賞讓詛咒師如撲火的飛蛾前赴後繼送死,但竹泉知雀心裏門清,不可能有詛咒師在五條悟和夏油傑手下帶走天內理子的性命。

三百萬的賣命錢,不存在能拿到手的人。

“先是懸賞,再是綁架。”竹泉知雀的目光落在行李箱上。

盤星教出手綁架了黑井美裏,她是星漿體天內理子的女仆,從小照顧她,兩人是關系親厚的家人。

盤星教把黑井美裏綁來沖繩,等於天內理子、五條悟和夏油傑也必來沖繩。

竹泉知雀主動領了任務。

按資歷來看,才入教沒幾天的竹泉知雀哪能參與盤星教中心大事,被她指示著帶她去找教祖大人的老婆婆一路都在規勸。

“沒事,盤星教親如一家,教祖大人必能感知到我熱愛工作的心。”

竹泉知雀推開靜室的門,在教祖被打攪的不悅表情中走到他面前。

“聽我的話,和現在就把教祖的位置讓出來。”

竹泉知雀湊到男人耳邊輕輕地問:“你選哪個?”

扭曲的恐懼,施壓的咒力,洶湧的海水灌進大腦,在天暈地眩的感官中,披著袈裟的男人僵硬點頭。

回過神來的時候,坐上教祖之位的男人記憶斷了片,他仔細確認了一遍截殺星漿體、使天元大人保持純粹的計劃,吩咐道:“把綁架來的星漿體的仆人帶走,告訴星漿體,在沖繩交易。”

“負責人?新入教的那個女人,叫酒井泉子的,這件事交給她辦。”

竹泉知雀坐在東京開往沖繩的列車上,思考沖繩的意義。

天元大人所在的薨星宮位於東京,無論旅途中的地點怎樣改變,終點唯一。

引天內理子、五條悟和夏油傑到沖繩有什麽目的?

沖繩是一座適合度假的城市。

夏天的沖繩是一座格外適合度假的城市。

竹泉知雀把玩墨鏡鏡腿,她在想五條悟和夏油傑。

兩位dk身兼把星漿體護送至薨星宮的任務,換句話說,他們負責送天內理子去死。

“我認識的五條君和夏油君可不像會認可這種事的人。”竹泉知雀自言自語。

五條悟是有能力把天捅破的人。

他們會怎樣看待兩日後即將不合理死亡的天內理子?會忍不住帶她多玩一會兒嗎?會說出“只要你想,你可以和黑井美裏一起回家”嗎?

“會的吧。”竹泉知雀想,“如果是我認識的五條君和夏油君,即使頂著整個咒術界的怒火,也願意守護天內理子的自由。”

咒術界是個發爛發臭的地方,而月亮從淤泥中升起,依然皎潔白凈,高傲如昔。

“沖繩真的很適合旅遊,無論是對將死之人的憐憫,還是喚起人對自由與自我的渴望,沖繩都再適合不過了。”

竹泉知雀盯著手機上一分一秒倒計時的懸賞令,了然地呼出一口氣。

是這樣啊。

原來是這樣啊。

巨額懸賞,高強度的襲擊,倒計時的臨近,層層重壓下卻為星漿體一行安排了放松的沖繩之旅。

其目的絕非善意。

“二十四小時維持術式,無論是吃飯、睡眠還是遊玩都不能松懈。我聽說無下限術式非常費腦子,屬於但凡數學差一點都玩不轉的類型。”

人類的腦細胞是有極限的,假如讓竹泉知雀上午考政史地,下午考物化生,夜晚上連堂的晚自習,十一點到家後她的腦子絕對一片空白。

空白到就算綁匪破窗而入大喊:打劫不許動舉起手來!她都只能挪動無神的雙眼,像毛毛蟲一樣在地毯上蠕動,黑壓壓的怨氣具現化,仿佛還魂的女鬼。

竹泉知雀已經屬於精力極佳的人類了,與跑八百米後癱在地上呼哧呼哧吐舌頭的同窗們不可一概而論,她是同時打三份工的頑強打工人。

饒是如此,她也無法想象連續幾天高強度運轉無下限術式耗費的腦細胞。

竹泉知雀:五條君不會禿嗎?

她好擔心五條悟禿頂,雪白的貓毛嘩嘩掉的那種下雪式禿法。

長毛貓本來就愛掉毛,下次把森先生慣用的洗發水鏈接推給他好了。

列車行駛的速度越來越慢,緩緩駛入沖繩。

往來人群中,鼻梁上架著墨鏡的年輕女人推著大號行李箱,如尋常遊客般通過安檢。

行李箱在地上滑動,沖繩陽光正好,竹泉知雀在路邊買了一頂草帽蓋在腦袋上,嗅聞鹹濕的海風。

“上次來沖繩也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呢。”

走到哪裏哪裏出事,竹泉知雀是出場自帶BGM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