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3/4頁)
竹泉知雀:羨慕你們這些會反轉術式的人。
她一聲不吭,不見異常地繞過幫派成員的包圍圈。
牽在一起的手沒有分開,竹泉知雀悄悄把力氣分過去一點,再分一點,還分一點……
結果被抓了個正著。
竹泉知雀難得安分地坐在小旅館的床邊,右腳擱在安室透腿上,他用冰袋仔細地貼敷。
黑裙被火星燒出了燃灼的小孔,高跟鞋斷了一只,美瞳澀澀的,竹泉知雀右手握成拳揉了揉眼眶。
要不是怕掉馬甲,她一準穿厚厚的防爆服來,消防頭盔一戴誰都不愛。
為了馬甲竹泉知雀付出了太多,等這次任務結束,她必要讓威雀威士忌消失一個星期,華麗麗斬獲帶薪假。
就以琴酒大哥你派來叛徒傷害了我,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被你摧毀殆盡,我需要看一星期的心理醫生重拾對你的敬愛為名請假。
竹泉知雀:不批不是酒廠人,我叫你一聲大哥,這點肚量沒有?
大哥你選人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她,臥底,琴酒招進去的;XYZ,臥底,琴酒精選人才。
要不是安室先生是瓶真酒,竹泉知雀願稱本次任務為塑料姐妹花團建。
講個地獄笑話:外來人來組織酒吧點單,連灌三瓶酒不見醉意,客人大驚,酒保回曰:報一絲啊,你沒抽到隱藏。
是的,沒有錯,真酒含量已經低到成為酒廠盲盒中的隱藏款了(悲)。
至於安室透的問題,竹泉知雀只當沒有聽到。
問她是不是知道保險櫃一定會爆炸?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竹泉知雀原本的計劃裏,保險櫃也是要炸的。
打不開的箱子,不炸留著過年?
她想好了一套說辭,XYZ是叛徒一事雖在竹泉知雀的意料之外,但整體結果反而恰合了她希望的走向。
接下來只要逃脫默克幫派的追殺,順利返回東京,整件事就結束了。
女孩子心情輕松地晃了晃腳尖。
她用曖昧的說辭回避了安室透的問題,而對安室透而言,她的回避本身象征著答案。
說著要他對救命恩人多點信任的話,威雀威士忌自己才是說謊最多的人。
坐在床沿邊的黑裙女人神色放松,她長發淩亂地披在肩上,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痕跡驅散了鋒利妝容給人的冷淡感,顯出少女的可愛。
塗在嘴唇上的唇釉早被她舔了個幹凈,威雀威士忌小小地打呵欠,嫩紅的舌尖一閃而過。
舌尖……她是不是給他做了人工呼吸?
女孩子努力地將氧氣渡過來,氣息不穩的呼吸,累到趴在他胸口喘氣——模糊的記憶在回想後漸漸清晰,色彩鮮明的印在安室透的視網膜上。
甜美的氣息仿佛仍停留在喉間。
果香的甜味,柑橘的酸甜味道,不是他想象中開至糜爛的黑玫瑰氣息。
安室透鼻尖動了動。
“好淡。”他說。
“什麽?”竹泉知雀不解地問。
“你身上的香水味。”安室透回答道,“只剩很淡一點兒尾調了。”
竹泉知雀擡起手腕嗅了嗅:真的,香水快揮發完了。
“你以為是誰的原因。”她癟癟嘴,“要不是闖了一趟火海,香氣能留好幾天呢。”
“香水和化妝品都留在酒店沒拿。”竹泉知雀雙手捂臉,“受不了,我該把行李箱拎上的。”
她當時太著急了,生怕去晚一秒見不到完整的安室透,沒踩著酒店拖鞋一路飆車都算好的。
威雀威士忌仿佛遭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她的懊惱令安室透心情微妙,他舌尖抵了抵上顎,一絲柑橘的甜味揮之不散。
黑玫瑰是香水,柑橘是她想要掩飾的氣味嗎?像沐浴露的味道。
說起來知雀也是,皮膚上很容易留下沐浴露的香味,她又喜歡嘗試不同的香型,今天是白桃,明天是櫻桃,後天是椰奶。
昨天打暈她的時候,少女發間也隱隱透著甜蜜的鮮果香氣。
——具體是什麽氣味來著?
“你要不要去洗個臉?”安室透不動聲色地說,“至少把煙熏的痕跡洗掉。”
“這種時候是不是該羨慕你。”竹泉知雀小聲嘀咕,“煙熏了也看不出來。”
安室透:別老拿人膚色說事。
“你去幫我找老板娘借一下她的化妝品。”竹泉知雀單只腳跳到地上,一蹦一蹦往洗手間跳,“還有眼藥水,謝謝。”
她擰開水龍頭,嘩嘩的水聲中男人答應了一聲。
安室透開門出去,他換上親切的笑容,用流利的英語找上老板娘。
“化妝品?有。”老板娘痛快道,拿出一堆小瓶小罐。
安室透仔細看過英文描述,道謝後拿走其中幾瓶。
他回到房間,屈指敲了敲洗手間的門。
門被拉開一條縫,裏面的人伸出一只攤開的手掌,又在拿到東西後縮回去,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