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2/4頁)

與警校教導的擒拿術截然不同,以制伏為目的的擒拿術在真正的殺人技面前宛如小孩子過家家的玩具。

她行動間絲毫不拖泥帶水的熟練是安室透學不來的東西。

竹泉知雀動手的時候絕對沒想過下手太重詹姆和查理死掉怎麽辦,兩條人命在她眼中不具備價值。

不愧是……威雀威士忌。

醉醺醺的少女搖搖晃晃引著她的獵物走進黑暗,安室透按她的吩咐藏在車後面,目睹了全程。

是記憶中輕快活潑的少女的容顏,她摳開一瓶罐裝黑啤澆在胸口,用酒氣熏了熏臉蛋,杏眼微眯,慵懶隨性的曖昧氣質取代了青春活力。

渾然天成的演技,言語細節中巧妙的引導夠她出一本演技教科書,每個做臥底的人都該來觀摩觀摩大師級表演。

之前和貝爾摩德共演的電影果然不是偶然,與威雀威士忌關系甚佳的莎朗·溫亞德知道竹泉知雀的演技有多好。

“我們的行李可能被轉移到其他地方。”竹泉知雀單手揪起詹姆,在地上拖行,“找個地方,準備審訊。”

安室透抓住查理的衣領,跟上她。

高跟鞋被掰斷了鞋跟,沒有身高撐起的優勢,竹泉知雀顯得格外嬌小。

在他們次數不多的約會中,一米六的女孩子總落後安室透兩步,牽著他的手,嘰嘰喳喳地問:“安室先生我們去哪裏玩?”“我可以吃一口你的冰淇淋嗎?”“不要啦,別在約會日談學習嘛好不好?”

安室透習慣保護她,同意或否認她有趣或離譜的提議。

竹泉知雀走在前面,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威雀威士忌討厭麻煩,具體表現是但凡她能自己決定的事情,絕不會小組討論。

祈使句,命令句,簡潔高效。

詹姆和查理被丟到偏僻的角落,竹泉知雀蹲下身掰正他們被卸掉的下頜,拍了拍兩人的臉。

“醒一醒。”她扒開男人們的眼皮,“審訊時間到了。”

“要做個乖孩子,把一切都說出來哦。”

【回答我。】

血流滿臉的男人們擡起頭,仰視黑發黑裙的少女。

他們費力地張開幹涸的嘴唇,舌頭如燦開的蓮花顫動。

文字流水般湧出兩人的喉嚨。

姓名,年齡,家庭,住址……海量的情報被他們從身體裏掏出,幾乎挖空血肉。

安室透瞳孔微縮。

他曾做過審訊的工作,在審訊室裏人狡辯說謊的天性被無限放大,即便一次次擊潰無法自圓其說的邏輯,犯罪分子也仍絞盡腦汁與審訊官對抗。

最難問出的便是他們的家庭情況,像詹姆和查理這種在道上混的人,越害怕的事便是家人被報復。

他們會將秘密死死吞入腹中,哪怕剖開蛇腹也只能看見被胃液腐蝕的紙團。

常識在竹泉知雀面前瓦解了。

被迫嘔出靈魂的兩人親手挖出腹腔中的血肉,一點一點,把自己掏空。

安室透看見了詹姆和查理眼睛中濃郁的恐懼和絕望,仿佛他們的喉嚨和舌頭不受大腦控制,親自出賣了它們的主人!

自己的器官背叛了自己……這就是、這就是威雀威士忌的審訊手段——

“聽見了嗎?波本。”女孩子用手肘拐了拐安室透,“我們的行李被藏在了一樓監控室,總統套房裏埋伏了十幾個人。”

“真陰險。”竹泉知雀小聲嘀咕,“一邊坐在監控室裏看我們走進陷阱,一邊拍打我的行李箱哼唱勝利的小曲,何嘗不是一種N·T·R行為?”

嗚,她的小行李箱一定備受苦楚,成了被糟蹋的小媳婦,好可憐。

詹姆和查理說得舌頭幹裂,終於,他們沒有秘密可說了。

“說完了?”竹泉知雀給子彈上膛,哢擦一聲脆響。

“饒、饒了我們!”詹姆哆哆嗦嗦地說,“我們什麽都說了!我們什麽都說了!求求你饒了我們!”

“他們這樣說呢。”竹泉知雀拋了拋手。槍,“波本,你怎麽看?”

“沒有消。音。器,驟然開槍會驚動酒店裏的人。”安室透面色如常,“打暈吧。”

“就算現在不殺,之後他們繼位的首領問起來,知道他們幾乎把組織的秘密透露了大半,逃不了的。”

竹泉知雀:“以道義聚集在一起的組織,對背叛者的懲罰可是非常可怕的,到時候他們恐怕痛哭流涕後悔沒在這裏死個痛快。”

“嘛,和我無關。”她轉身離開,“你決定就好。”

詹姆和查理臉上流露出驚恐的絕望,他們的表情無比清晰地說明:竹泉知雀的話是對的。

“你們組織怎麽處理背叛者?”安室透沉聲問。

詹姆:“讓、讓叛徒咬住石階,從後面用力踢叛徒的後腦勺,踢到叛徒的下頜裂開。”

查理:“再把叛徒翻過來……一邊欣賞叛徒生不如死的痛苦表情,一邊朝叛徒胸口連開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