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4頁)

若是哪天有緣再見到她,他會將死亡包裝成禮物贈予她,將地上盛開的血花點綴在前往大義的路途上。

竹泉知雀向後退了一步,掙開夏油傑的手。

她疑惑地搓了搓手臂: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是我的錯覺嗎?

也許不是寒意是殺意?

但威脅不大,她的逃生雷達還沒有提溜作響。

竹泉知雀:應該是某個恨我的人在背後偷偷詛咒我。

兼職太多就是容易遭人恨,不給她買人身保險的黑衣組織壞事做盡。

找酒廠算賬的事等會再說,當務之急在眼下。

她該怎麽把夏油傑糊弄過去?

拿香蕉揍他腦袋,讓他物理失憶行不行得通?

儲存記憶的位置是海馬體,給他做個開顱手術可行嗎?

竹泉知雀腦子裏瘋狂湧動犯罪念頭。

對不起了夏油君,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你知道的太多了。

她殺人滅口也是迫不得已,你一定能理解的吧?

“不不不。”竹泉知雀搖頭,“我好不容易找回來的教祖,我的努力、我的從龍之功不能白費!”

換個思路,被夏油傑知道她的真面孔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嗎?

竹泉知雀:“比如,我們之間曾有一段含情脈脈的蜜月時光。”

她坐在輪椅上,夏油傑推著輪椅,合格的護工和他生活不能自理的殘疾病人組合。

竹泉知雀:“比如,那個驚險刺激的夜晚,我們月下相會。”

月下相會,夏油傑壓斷了她一條腿。

骨裂的聲音啪嗒響,清脆悅耳,竹泉知雀此生不願再聽第二回 。

竹泉知雀:“比如,我與他心意相通,急他所急,想他所想。”

夏油傑和五條悟滿別墅抓特級咒靈,竹泉知雀先一步偷家,成功幫助港口Mafia取得特級咒靈【中央暖氣】的使用權。

兩位dk無從知曉,內鬼竟在他們身邊。

“他們失去的只是一只特級咒靈,我失去的可是我的雙腿。”竹泉知雀尋思,“怎麽想都是我損失更大,我是苦主。”

她是苦主,她怕什麽?

“對哦。”黑發少女恍然大悟,“和波本情況不同,我又沒有玩弄夏油君的感情。”

爆馬又如何?故人相見,他該高興才對!

正是如此,比起讓夏油傑物理失憶和把夏油傑滅口,他肯定更想與故人執手相看,留下高興的眼淚。

竹泉知雀想開了,心情重新振奮起來。

“教祖大人,你太缺乏防備心了。”她叮囑道,“扒人馬甲是很危險的事,也就是我人好,不和你計較。”

夏油傑從未見過如此倒打一耙之人。

她的小腦瓜裏不知道想了些什麽,臉色在“滅口”和“坦白”間反復橫跳,周身的氣氛一會兒熱一會兒冷,夏油傑險些以為她的真身是森林冰火人。

“在坦白之前,我要先確定一件事。”竹泉知雀清了清嗓子,“教祖大人要如實回答,你看過今年最火的那部電影嗎?”

夏油傑,一個勵志殺掉全世界普通人的反派角色,自從苦夏開始他就很少笑了。

並非他生性不愛笑,只是身負大義之人不該嬉皮笑臉。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像看電影這種無用的娛樂行為,夏油傑不屑為之。

但今年最火的電影,他的確看過。

與普羅大眾不同,夏油傑不必屈尊前往電影院觀影,他有更高級更特權的看法——跟劇組現場觀影。

雖然看不見特效只有綠幕,但連電影帶花絮一次滿足量大管飽,兩位高人氣反派演員與他同吃同住,任何布雷斯×塞西莉亞的CP粉都嫉妒到狂啃夏油傑屁股。

“我看過。”夏油傑沒想到酒井泉子會突然提及電影,想必是因為五條悟出鏡了,引來她的關注。

竹泉知雀:“你覺得電影怎麽樣?”

她想問的其實是:拍攝過程中你對塞西莉亞印象如何?想不想與她再續前緣?看見她真容的那一秒會失聲痛哭喜極而泣還是抄起四十米長刀憤怒地捅死她?

夏油君,請認真對待她的問題!這關乎你的生命!

“三只猴子和五條悟共演的電影。”夏油傑回答道,“我的感想只有這個。”

沒錯,正是如此,他已經不是之前的他了,他的回答只有這句話,也只能是這句話。

為了他的大義,一切該舍去的都必須舍去,連父親與母親都喪命於他之手,何談未曾開花便已凋零的小小戀心?

少年人的慕艾是峽谷荒原上一簇簇小花,不明緣由,野蠻生長。

那份雀躍的心情與沉重的大義相比不值一提,輕易便碾得粉碎,花瓣凋零。

花香殘留在空氣裏,被盤星教裊裊生煙的沉香取締。少女耀眼的笑容與活潑的聲音在記憶中褪色,化為斑點般需要擦拭的汙垢。

有朝一日,殺死她,以示不可動搖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