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2/4頁)

他該誇獎她的用心嗎?

安室透腦子裏想了很多,現實中他的手仍被竹泉知雀握住,沒有半絲掙脫的意圖。

冷庫安安靜靜,只有三人的腳步聲。

“成田龍一每天都像這樣巡邏嗎?他一個人?”竹泉知雀自言自語,若有所思地說,“這地方,好適合練習單口相聲。”

竹泉知雀一開口,多少恐怖緊張的氣氛都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安室透:“也許他享受一個人的時間。”

夏油傑:“讓他一個人靜靜。”

“為什麽?”竹泉知雀無法理解,“如果是我幹這份工作,不出三月我就以殿堂級單口相聲選手的身份堂堂出道,辭職走人,邁向更光明更有錢途的未來了。”

這便是成田龍一與她之間的差距!是帝王級打工人對普通打工人的降維打擊!

竹泉知雀:缺乏上進心的成田龍一已經輸了,在殘酷競爭的職場中,唯有我這般不斷進度的勞模得以生存。

安室透:琴酒瘋了才會讓你看冷庫。

設想一下,某天某月某一天,琴酒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提溜竹泉知雀的後脖頸把她丟進冷庫,放狠話:既然喜歡冷笑話,你就對著冷凍肉講一輩子冷笑話吧!

琴酒神清氣爽地離開,兩個月後,他屈尊降貴來冷庫看竹泉知雀反省得如何。

開保時捷356A駕到的銀發男人推開冷庫大門,五光十色的舞台光亮瞎他的眼睛,震耳欲聾的搖滾樂刺聾他的耳朵。

站在冷庫中央舞台上的竹泉知雀高舉話筒,對著台下排排坐的凍豬凍羊凍肉揮舞熒光棒,聲音響徹雲霄:“下面有請我們的制勝笑話!大家,來點掌聲!”

琴酒眼睛一閉,雙腿一蹬,當場去世。

荒誕的現實主義場面,不用懷疑,竹泉知雀真幹得出來。

寒冷的冷庫中,唯有竹泉知雀的冷笑話能帶人一絲溫暖。

裹著男士外套的女孩子小口哈氣,沉迷於玩弄變換的白霧,她和安室透手握著手走在夏油傑後面,一副出工不出力的架勢。

“我今天是中介。”竹泉知雀拍拍胸脯,“波本你是琴酒派來的監工,我們兩個的任務是為夏油君捧哏打call。”

就像名偵探身邊必要的質問工具人一樣,作為綠葉襯托紅花,讓場面更加勁爆。

名偵探:因為balabala,我們可以推斷出balabala,所以受害人的死因是balabala。

托兒:異力鴨梨!證據是什麽?兇手君明明有不在場證明。

兇手君:就是就是!

名偵探:很簡單,兇手君利用balabala偽造了不在場證明,證據就是balabala!

托兒:異力鴨梨!動機是什麽?兇手君和被害者可是一輩子的偷摸大雞啊!

兇手君:就是就是!

名偵探:更簡單,兇手君表面把被害者當作一輩子的偷摸大雞,實則嫉妒得質壁分離,不信你看他的表情。

托兒:的確如此!不愧是名偵探,我悟了。來人,把兇手君帶走。

兇手君:就是就是——不對!托兒你不是站在我這邊的嗎?

並不,托兒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讓名偵探多角度多方面秀推理,完美烘托名偵探天降救世主的高逼格。

沒有捧哏的主角是不完美的主角,沒有捧哏的主角是不幸福的主角,竹泉知雀決心讓夏油傑幸福!

“我時刻準備著為夏油君鼓掌。”竹泉知雀擡起和安室透交握的左手,清脆擊掌做示範。

啪的一聲脆響,安室透手背紅了一片。

一個人的鼓掌是左右手互毆,兩個人的鼓掌是兩面夾擊,夾心遭罪。

“抱歉抱歉。”竹泉知雀反應過來,連忙揉了揉安室透的手背。

她雙手捧著安室透的手,低頭吹了吹氣,像面點師傅一樣揉揉拍拍。

“知雀。”夏油傑回過頭,皮笑肉不笑,“能別在人辛苦工作的時候打情罵俏嗎?”

“尤其是和前男友。”

竹泉知雀:“?我沒有啊?”

“這算打情罵俏嗎?”她疑惑地牽著安室透繼續往前走,“我都沒有親吻他的手背當作安慰。”

前男友怎麽可能和男朋友一個待遇?夏油傑想多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兩個男人的臉色都不太自然。

夏油傑眯起狐狸似的眼睛打量安室透,安室透垂眸看向與竹泉知雀交握的手,微微抿唇。

心思各異的三人中,唯有沒心沒肺的那個最輕松。

竹泉知雀亂晃的手電筒光掃過冷庫的一處角落,光柱停駐。

“找到了。”

夏油傑和安室透的手電筒移向她指的方向,透過三束光,三個人型的影子呆板地映在墻壁上。

兩天前。

“江口君生病了嗎?我早說過他,進冷庫前多穿幾件衣服,他總不聽。”

“搬貨熱得很,我們不怕冷。”

井下朝冷庫看守員展示自己得意的肌肉,成田龍一苦笑地擺擺手:“行了,你忙去吧,我在外面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