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第2/3頁)

“你不知道!”竹泉知雀突然激動,“你懂個錘子!”

說話就說話,不要那麽大聲嘛……森鷗外被嚇了一跳,他記憶裏的竹泉知雀是個精神穩定的女孩子,怎麽去東京沒兩年,精神狀態直逼太宰治?

東京居然是一座比橫濱更神經病多發的城市嗎?今年全國最不宜居城市冠亞軍評選怕是有點懸。

森鷗外算了算竹泉知雀的工作內容:

首先,她要上學,且在月考中不能考出被老師勸退的不及格成績,以輟學兒童之身與同齡人一起備戰高考。

其次,在放學時間和休息日,她需要完成黑衣組織的工作,在疑心病患者琴酒眼皮底下一邊做事一邊傳遞請報給森鷗外,隨時準備配合港口Mafia黑吃黑。

接著,她要在繁重的學業和工作中抽出時間建設盤星教,邊抵抗邪//教教義洗腦,邊在咒術界渾水摸魚,源源不斷的把情報傳回橫濱。

最後,港口Mafia隸屬於竹泉知雀的下屬依舊由她負責,她要審視報告、批復公文、為新人擦屁股、為親信謀福利,以及和原同事們聯絡感情,打電話給裝修公司修復被太宰治炸毀的公寓廚房。

森鷗外:好忙哦。(目瞪口呆)

竹泉君居然這麽忙的嗎?

這麽忙她還不忘聯合太宰治造反,這是怎樣一種頑強的007精神!

森鷗外有點感動,還有點害怕。

如此繁忙的工作都沒逼瘋竹泉知雀,是什麽讓她精神失常?

竹泉知雀:是你!是你逼瘋了我!

她恨不得隔空掐住森鷗外的脖子瘋狂搖晃,啃他的發際線,把他啃禿!

那天渾渾噩噩從酒吧離開,竹泉知雀頹廢地在隔壁伏黑家裝了一天的陰暗蘑菇,伏黑甚爾蹲在女孩子面前,說:“報名字,我去殺。”

天與暴君出手價格不菲,他只給竹泉知雀幹白工,她這邊報名字,他半小時後就能提頭來見。

竹泉知雀腦海裏第一個名字是朗姆。

任務是他下發的,是他增加了竹泉知雀的工作量,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延申一下,那位先生、琴酒、臥底老兄等一系列在臥底任務中推波助瀾的人物,都是幫兇。

“殺一個也是殺,殺一群也是殺。”伏黑甚爾不在意地說,“你列個名單給我也行。”

暴君慷概又大方,實不相瞞,竹泉知雀腦海中一瞬間出現了字典那麽厚的死亡名單。

她:不不不,這不行,我來到東京,不是為了讓這裏橫屍遍野。

太血腥太暴力了,她是有職業道德的Mafia。

全國最不宜居城市講究公平競爭,竹泉知雀不可以幫老家作弊。

竹泉知雀順著邏輯鏈依次清算,是誰讓她身兼數職?是誰對她苦苦相逼?是誰不顧她的死活?一切罪惡的源頭,究竟是誰?

“——是森先生啊。”竹泉知雀恍然大悟。

竹泉知雀不幸的開始、厄運的源頭、絕望的起點,是他!是森鷗外!

“如果森先生不把我派去黑衣組織臥底,我就不用上學,不用月考,不用因為成績被某人威脅。”

“披上馬甲也好,吃夠掉馬的苦也罷,最終都是森先生你的錯。”

女孩子的聲音仿佛一把四十米長刀,誓要將森鷗外的肉。體和靈魂和良知一起洞穿、戳爛、砍得七零八落。

森鷗外久違地感到了良心痛。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沒有這玩意了,但真的好痛,無法忽視的疼痛,痛到懷疑是不是太宰治悄悄給他下毒的程度。

森鷗外絞盡腦汁地試圖安慰竹泉知雀。

他能做的只有安慰,竹泉知雀必然得接下朗姆的任務,除非她不想在酒廠幹了。

來都來了,連酒廠三巨頭都拿下了,暴露身份多可惜啊,她硬著頭皮也要繼續演。

“往好處想,黑衣組織的工作你可以用被條子盯著不方便當借口推掉。”森鷗外勸說,“四舍五入工作量並沒有增加。”

竹泉知雀發出一聲冷笑,太宰治搓了搓指尖,他的手機像冰塊一樣冷風颼颼。

“沒有人比我更會請帶薪假。”資深打工人冷漠地說,“森先生,不要裝傻,臥底公安和臥底黑衣組織是兩個性質。”

惡役黑吃黑和與正義使者為敵,是一個概念嗎?

“黑衣組織有公安臥底,那人認識我。”

“朗姆和琴酒傻傻看不出來,我可是知道的。”

朗姆著實是個眼瞎的糟老頭子,他不僅沒看出來“忠心耿耿”的竹泉知雀是對家派來的臥底,更沒看出安靜潛伏的蘇格蘭威士忌長得濃眉大眼,實則也是叛徒。

“我到公安臥底和自己把自己送進局子有什麽區別?”竹泉知雀越想越荒謬,“殺青《打工人東京生存日常》,改演《越獄》嗎?”

這件事不能全怪朗姆。

但凡波本和蘇格蘭關系差點,或者竹泉知雀沒和前男友波本有過一段感情,臥底任務指不定能成。